木槿又喝醉了，昏暗的灯光下，颤动的睫毛在红晕的脸颊上投下阴影，抱着空空的酒杯，打着小小的呼噜。

宁纶没有调酒，他支着手臂，若有兴致地打量着木槿一嘟一嘟的小嘴巴。

一个女人扭着腰身，一袭黑色的长裙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材，白皙的长腿在黑纱下若隐若现，她拉动转椅，掖着裙角坐下，曲起手指在吧台上敲击，鲜红的指甲油在背景的衬托下妖艳而美丽，低哑迷人的烟嗓如流水，“一杯玛丽。”

宁纶捏起木槿散在吧台上的一小撮头发，漫不经心的回道：“歇业了，明天再来吧。”

女人诧异，回望了人山人海的舞池后，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木槿醉醺醺的脸蛋和身材，“你喜欢这一款的？”

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干瘪了些。

宁纶从熟悉的音调里猜出了来者的身份，略微打起精神，放开被他木槿那被他搓的乱糟糟的一撮头发，“廖女士，来还账？”

廖落啧叹，“你对她这么宽容，对你的老朋友却这么残忍。”

宁纶反驳道：“我可不是您的老朋友，哦，对了，您的朱老板嘱托我，千万不可给您赊账了，如果你还不还账的话。”

木槿打了个酒嗝，许是被酒杯磕得下巴疼，在呼吸间不引人注意地将酒杯推了出去，随后带着下巴上的红痕满意地入眠。

宁纶并不在意廖落铁青的脸，他拿走木槿推开的酒杯，搁在一旁，打开吧台的门，走到木槿身后，温柔地拉起木槿的衣袖，将木槿抱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头对廖落进行提醒，“您既然来了，就把钱一块付了，我相信您的丈夫是愿意为您支付这笔钱的。”

“你威胁我？”廖落冷笑，“你以为我怕吗？”

好吧，她怕。

默默从蛇皮提包里取出身份证，递给替代宁纶的服务员还账后，廖落已经看不见宁纶和木槿的身影了，她无语地回过头，问那服务员，“他经常这样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