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人情早就还完了,按理说他一自由之身,想去哪儿都全凭自己的心意。
只是……
这里还有一个让他日夜牵挂的人儿,他还不能走。
或者说,要走,也要把人带着与自己一起走!
想到这儿,白羽抬头再看看邢烈那张好似他欠了八百万一般的脸,顿时头皮发麻。
不是恐惧,而是心虚。
自己可是在谋划着要挖人家亲哥的墙角呢!
这心一虚,气势自然就弱了。
邢烈冷冷的盯着他看了半天,见他没有再梗着脖子跟自己嚷嚷,才算满意了些许,淡淡的说道,“白神医想必已经知道本王要说什么,希望白神医能适可而止,不要等弄到大家面上都不好看,那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这话明显带了警告的意味。
白羽僵了一瞬,旋即忽而一笑,“素来听闻,燕王殿下和安王殿下多有不和,当真该让那起子嚼舌根的看看,殿下此时维护安王殿下的样子。”
他是感到心虚,可是此时万万不能退步,否则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邢烈何其聪敏,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讥嘲?
他也没动怒,只冷冷说道:“白神医用不着拐着弯的嘲讽本王,本王此举并非是在维护皇兄,而是在维护我皇家的威严,本王既为皇家子弟,自然与皇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并不在意你和谁勾勾搭搭,却绝不容许你让皇家蒙羞,你,可明白?”
白羽哑然片刻,无可奈何一笑,“在下明白了。”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太透,点到即止便可。
见他不再硬抗,邢烈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转身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两人都没有再言语。
……
“那你想好了,不回去?”
丁姣姣再三确认,“马上要到年根底下了,你自己在这儿过年的话,得多冷清啊。”
京城里,冯府也是一大家子人,冯老夫人就是再挂念女儿,也不能放下手里的一摊子事,跑到京郊来陪女儿过年。
自家亲娘都来不了,别人就更不用提了,冯绮罗就得独自一人守着偌大个别院过年,未免有些凄凉了。
“我回去,又得给娘和你们添不少的麻烦。”
冯绮罗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再说了,只是个年节罢了,在哪儿过不一样呢。”
想想也知道,邢城弘到处找自己,虽然去燕王府那一趟无功而返,但是按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现在正牢牢盯着燕王府和冯家,准备抓这两家的小辫子呢。
自己现在回去,定然得费一番周折。
丁姣姣愿意看在自己爹为国尽忠的份上,搭手把自己救出来,已经很是大度了,她可万万不能那么没有眼色,再给人家添麻烦。
“好吧,那我使人给你送些年货来,就算一个人过年,也不能委屈了。”
丁姣姣见她态度坚决,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却在暗暗盘算,回京就把信儿和人手都交给冯老夫人,让她来劝冯绮罗回京。
冯绮罗笑了笑,“哪儿就一个人了,那不是还有拂柳和晏月,还有满院子的婆子和小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