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记者？”
突兀出现在身侧的声音，差点把路修齐吓个半死，手中鼓鼓囊囊的公文包瞬间脱手。
敖玉烈接住飞出去的公文包，送到路修齐面前。
路修齐本能地退后，接过公文包，看着眼前的男子。
就在十来分钟前，此人和另一个人从一栋被黑气笼罩的大楼中走出。
另一个白发男子，还在黑暗的大楼充当“向导”，把人送了出去，不然的话……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路修齐是第一批跟着那个白发男子离开的人，而他也是最后一个没有继续跟着两人的人。
这样说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就在几分钟前，累得气喘吁吁，已经丢失了唐洛和敖玉烈踪迹的路修齐，依然在东张西望，本能地寻找着两人。
敖玉烈觉得，这么有毅力，说不定是想要一个大新闻的记者。
也是，这种大事情如果能采访到当事人，说不定就能升职加薪当上总编，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如果上头愿意报道的话。
“是……是的。”路修齐因为刚才一直狂追，现在气喘得厉害。
但也可以看出身体不错，至少能一路追过来。
其他人追个几百米，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也不是一定要拍个一小时以示持久，就没有继续跟。
路修齐这一个另类，就非常显眼了。
“采访的话，现在不用。”敖玉烈说道，“留个名片吧，需要的时候，我门会找你的。”
“不是，不是。”路修齐连连摇头，“不是采访。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对不对，有各种超凡的存在对不对？”
“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唐洛走了过来说道。
“嗯。”路修齐点点头，“所以你们是特殊部门……不对，特殊部门不会接受采访吧。”
“不，我们是降妖除魔开光社。”唐洛说道，“私营企业，主业开光、降妖除魔，不灵不要钱。”
“对，不灵不要钱！”敖玉烈强调了一句，深知免费对于现代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路修齐听到唐洛两人的话，神色略微有些激动，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这位施主，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没有办法解决的诡异事件了？”唐洛问道。
有生意上门了，哦，不对，应该是有诡异事件上门了。
一件接一件，唐洛很喜欢这种节奏。
“……”沉默了两秒钟，路修齐看了两边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大街上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三人一猫转移地方，来了一个安静咖啡馆包厢，路修齐面前放着一杯水，脸色十分地纠结。
事到临头，却退缩了，显然困扰他的不是一般的事件。
唐洛和敖玉烈也不着急，慢慢喝着手中的茶水。
三个人来咖啡馆，却没有一个喝咖啡的。
纠结了几分钟，路修齐开口问道：“那个，两位法师看上去颇为年轻啊。”
却没有打算直接说事——一开始他一时冲动，现在回过神来，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忐忑。
觉得自己鲁莽了一些，是这段时间的压力太大导致。
“不。”唐洛笑了笑，“贫僧年岁，非施主所能想象。”
“……”路修齐看着唐洛的白发，慢慢吐了一口气问道，“那法师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
“贫僧经历，也非施主所能想象。”唐洛“逼格万千，高出天际”。
路修齐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法师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吗？”
唐洛轻轻摇头。
得到这个答案后，路修齐心情似乎好了一点，问道：“那法师觉得，一个人有没有可能近乎长寿到了长生不死的地步？”
“不死，长生？”唐洛笑了一下，“诸如此类的，贫僧见过很多。”
堂堂取经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就算真的没有见过，现在的回答也要是“见过”。
“法师觉得，长寿的不死者会不会就隐藏在我们中间，甚至是一个我们根本想不到的身份？”路修齐“谆谆善诱”，一点点接近自己要说的事情。
以便及时抽身——不过这个行为也是自己骗自己。
都说到一半了，突然表示“我不说了”，那个时候想要安全走出这个门，可不容易。
“很正常的情况，怎么，你遇到一个不死者了？”唐洛说道，“告诉贫僧，贫僧去见一见？”
“呵呵。”路修齐苦笑着摇摇头，“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哦？”唐洛颇有兴趣地看着路修齐。
路修齐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已无回头之路，他要说了！
“我们的女皇，就是一个不死者！”路修齐语出惊人。
或者说，自以为，语出惊人。
当他观察唐洛和敖玉烈表情的时候，却发现两人一如既往的淡定。
内心是怎么样不知道，但表面上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一丝想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