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广春阴郁着脸,狠狠盯着林幼春这边不吭声,半晌之后,才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海川兄,走,去会会他。”
“这……”
李海川见宋广春想去林幼春的铺子搞点什么,他的心里,瞬间兴奋了起来。
虽然李海川十分期待宋广春与林幼春能发生点什么,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一些担忧的表情:“广春兄,我们这样贸然过去别人铺子,是否妥当
所谓,同行是冤家。”
宋广春冷笑一声:“哼!
咱们过去长长见识,看那小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就不相信,咱们打了一辈子的雁子,今天,竟然被雁啄到眼。”
李海川频频点头:“也是,去会会他也好。”
于是。
二人拔腿就走,来到林氏儿科门口。
嗬!
这儿。
虽不敢说人山人海,可是,诺大的铺子里,此时已经挨肩擦背,到处是人了。
林幼春正坐在桌子后面,替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看病,他先是撩起男孩的衣襟,捺了捺男孩的肚脐周围,捺了几下,又将男孩的手抓着,号了号脉。
宋广春见林幼春替人诊病,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所用手法也都是自己素日里用惯了的,不由心中有些纳闷。
他瞅瞅李海川。
李海川微微摇头,示意他继续看着,先不要说话。
而这时。
诊所里有一些认识他俩的人,纷纷抬头看着他俩,有些人,因为是他两家诊所的老主顾了,此时骤然在这儿见到这两个大夫,不免彼此都有些尴尬,有几个人朝他俩笑了笑,虽笑得有些勉强,但毕竟也算是打过招呼了;而有些人,则完全当他俩是空气一般的存在,视若无睹。
特别是。
其中还有一个与宋广春较熟的老汉,那老汉见宋广春走进来了,山羊胡子撅了撅,本想与他讲话的,但是,当老汉看到宋广春满脸阴郁,仿佛谁欠了他三百吊钱的模样,却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老汉将头扭到一边。
宋广春“哼”了一声。
“哼!”
这时。
林幼春也发现了走进门来的宋广春与李海川,他与苏锦书对视一眼,苏锦书眨眨眼睛,她也很忙,忙着替林幼春打下手,安抚患儿与家长,维持秩序,做那些迎来送去的琐碎活。
这时。
宋广春趁林幼春替那十来岁孩子看完病、抓完药的空当,上前冲林幼春一拱手:“先生请了。”
林幼春不知他是何意,忙拱手还了一揖:“请了。”
宋广春接着道:“近日来,见先生的诊所人来人往,料想,先生必有过人之处,在下抖胆请问,先生师从何人,擅长的又是什么”
林幼春见他这样问自己,不知道他是何意,但,别人问起来了,又不好不回答,于是答道:“我家是祖传的医术,自幼学医,擅长儿科,敢问先生,有什么指教”
宋广春撇了撇嘴:“哼!
那,既如此,想必阁下的医术是极精通的了”
林幼春见他语气不善,不由愕然:“……精通谈不上,不过,在下以为。
医者父母心,特别是儿科大夫,更应格外用心才是,想那小儿,有许多患病时口尚不能言语,心中苦楚自己虽明白却眼睁睁说不出话来,实在让人心疼,所以,在下以为,为医者,就是要尽快、尽力、尽心为医患着想,医好其病,解其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