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海川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二人计较的,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宋广春摇摇头道:“不!
海川你错了,神仙也有弱点,我与崔道成打过交道,那人十分贪财,却又重诺。
只要许之重金,他必定帮忙,从前的时候,我也曾拜托他帮过一些忙……”
宋广春忽然住口,他慌忙看了看李海川。
因为。
他情知自己失口了。
李海川假装没听见他后面的话,倒是一迭声问道:“……那,广春兄,你说的那个崔道成,他又在哪座仙山修行常人,恐极难相见的吧”
宋广春摇摇头:“不难相见,大约五年前,我就与其相识了,他如今住在长安城西南三十里的帽儿山,海川兄,这事,必要他出面,才能摆布那姓林的小子,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要了姓林的小命,即便官府追查起来,也绝对找不到你我头上。”
李海川鼓掌称妙:“妙!
广春兄妙计,如此,那就请老兄赶快行动,早早拔去那根肉中刺。”
宋广春咬牙切齿,点了点头:“嗯,我明日就去帽儿山,去找崔道长计较。”
两个人在店中,一边看着林幼春那边愤恨连声,一边谋划着如何害人。
想来。
着实可悲可叹。
这二人,技不如人之时,不问自己一个为什么,首先想得却是如何害人,如何将竞争对手害死方趁心如意,着实可叹。
可。
世间如他二人者,恐怕还不胜枚举。
两个人计较来计较去,又说一阵,正打算找个酒肆坐坐,继续商量此事。
忽然。
门外有人进来了。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边笑边传进店来,宋广春与李海川忙抬头看来人是谁。
“嘎嘎嘎嘎……”
一看之下。
宋广春不由愕然万分。
他慌忙起身:“崔道长,你怎么来了”
原来。
进店的不是别人,竟是他刚才一直念叨的崔道成。
话说。
崔道成怎么来了
原来。
崔道成自那日在人群中眼看着赵离判案,将苏锦书判给林幼春为妻,并限当日出嫁后,就知道,他竭尽全力替苏锦书维持的童贞,已是保不住了。
没有了童女之身的苏锦书,于他而言,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是。
他这五年多来,一直在吸取苏锦书的元气,崔道成是正宗的玄门弟子,纵然功夫被师父废去大半,可是,毕竟那些修炼的法门还在,所以,他自然能识破苏锦书的玄女之体。
本来。
崔道成还想着,如今自己的修炼,已臻小成,假以时日,必然大成,谁知道半路却杀出一个林幼春,不但破了他的法术,还医好了他在苏锦书身上种下的瘴毒。
崔道成十分愤恨。
那日,他在人群中眼见林幼春与苏锦书两情相悦,拔剑自刎时,那听雨剑红光透体,隐隐散发着霞光,崔道成就知道,那剑,不是人间凡器。
他也明白了,自己用来吸取苏锦书元气的纸蛇,必是被听雨剑诛杀的。
崔道成并不敢轻举妄动。
那剑是灵物。
灵器皆护主。
崔道成自恃,自己未必敢轻慑听雨剑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