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雀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扑闪着翅膀,可四周都是围笼,它怎么也飞不出去。
“你整天这样一副捉虫逗鸟,闲云野鹤的样子做给谁看……”
难得见任芝纤脸上的怒容,云玄恪征愣片刻,他明白母妃的话语。
“母妃……”
母子俩很少会这样突如其来的谈某些事情,都心照不宣地沉在心里。
怒气只是一瞬间,任芝纤又恢复了平静,沉默半响才说道:“过几天就是珺禹山的冬猎了,明年春闱会试的所有人都在,是一个机会。”
“儿臣明白。”能够突破春闱会试的人会进入仕途,填补朝堂空缺,他若是能提前结交一些能人志士,对他亦是助力。
东宫一家独大,谁能坐得住呢。
***
阮雅日落时准时回府,尹嬷嬷在门口正候多时,此刻一见着人,立马迎上去。
“绡儿怎么样了。”阮雅换下手中冷却的袖炉,身后的丫鬟接了去。
尹嬷嬷贴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见此都退后了一段距离。
“大夫新开的方子不错,小姐吃了也消停下来,正睡着呢。”
阮雅眉间新添了化不开的忧愁,顾绡自从宫宴伤了手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后,整个人的脾气暴躁易怒,心思敏感,这几个月把大家都折磨的狠,只能依靠安眠的方子让她消停些。
“你去她院子里候着,等她醒了就告诉她,那个小贱人绝对活不过冬猎。”
“是,夫人近些日子劳累,小心身子。”尹嬷嬷退后一步,目送着阮雅离去。
“吃茶,听曲……”顾惟莹白的指尖划过信纸,在上面轻轻点了几下,“阮夫人兴致盎然呐。”
“今日奴婢又听见堇堂院闹了好一阵子,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玫娇都见了伤。”素玉在屋内新添了炭火,这些日子西院总是不安生,她们从一开始的看热闹逐渐觉得不安,府里有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子,西院伺候的人都提心吊胆。
“嗯……”
顾绡那么好强又骄傲的人被废了手,就如同断了她此后的权势大路,她这样大的动作也正常。
顾惟将手中的信纸折小,扔进火炉,火舌升起舔舐着它,瞬间化为灰烬。
窗外凉风起,吹的外面檐下的丫鬟瑟瑟发抖,素玉连忙起身关上了窗户,将凌冽的风雪关在外面。
“冬猎,”顾惟拿起桌上的烫金贴,无聊的翻开来,珺禹山的南林猎场,怕是积雪都堆了几丈高了,“真冷。”
顾惟瘪瘪嘴,她本就不喜冬日,天气凉了她就不怎么出门,只想抱着暖炉过一个冬,可这突如其来的冬猎愣是要让她窝缩在府里的想法打散,想起那层层叠叠的山林,刺骨的寒冷就激得她瑟缩起来。
可怎么办呢,这是必须要参与的,顾绡不能去,只有她了。
素玉轻轻笑了,大多时候她都觉得小姐有些老成了,而这时的神情,才符合十三岁嘛,哦不,小姐快满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