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你干了什么!谢临歧怎会在外边?!他手里还扣押着鼓大人与枭大人……”
江宴面色瞬然染上骇人嫣紫,破碎支离的漏音嘶嘶自喉中粘腻不出,几欲挣扎,猛然咬上那人虎口。
她道:“咳咳。与我无关。”
那人闻言,身影似是愈发震怒,抬手给了江宴一巴掌。
“别忘了现在只有昆仑能保护你了!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是你,难不成还是那个从地府杀出来的废物?”
江宴身子一软,面色不明伸手摸向颊旁的隐约还是灼烫的肉,忽而漾开眸底一点清亮的光影,哑声道:“你们还不明白吗……谢临歧既然能从雪域出逃,他怎么可能会安安稳稳的找江迟转世!他当年多暴躁多阴鸷还需我告诉你么?!唯一一个镇的住他的江迟转世苏七,当年在地府你们就没把握机会抓住她……你觉得,天帝大人觉得,他们真的会就此罢休么?”
忽而大风吹卷,将十几重秀贵明锦的帘子吹去一半,江宴冰冷的眸子也在此刻望向了室内。
那人身形是个少年模样,清秀傲人。
“你没资格唤天帝大人。当年若不是你这贱人作祟,局面怎会如此?”
那人的声音还带着怒气,于这丽日春后,仿佛一爿未绽放的躁雷欲燃。
“哈,是,是我心贪那尊贵身份,将她江迟凌虐饿个半死……那你们呢?别忘了,你们如何对的她……如何对的谢临歧。枭都未能杀的了江迟。”
我耳边恍惚念起周芙姿对我说过的那句温吞言语。
——你当时刚来地府,第一句话说的便是,‘我好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十三岁入宫做女官,十七岁身亡。在那短短朝暮瞬然的四年之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却总感觉,似乎是能参与进来的都参与进来了。
人间,天庭,昆仑,乃至一直是以平和温顺姿态隐于幕后的大荒,枭与鼓可是万年前大荒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