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日子一晃就过了四年。
这几年,生意很不景气,极味轩有张县令一起撑着没有倒闭,但也没什么营生了。所以秦软也在经营着其他生意,加上刘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寄回来的银两,生活也算是过得去。
尽管拮据,但是清寒的生活,也让包子更加懂事。
这天,秦软又收到了刘锋寄回来的银两,她用锦帕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准备藏在房间里。
白老进来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淘气地用手遮了一下,却又透过五指的缝隙偷看秦软,他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白老,”秦软暗觉有几分好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遮遮掩掩的作甚?”
“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白老就是一个老顽皮。
这些年,他也和秦软母子生活在一起,经常帮衬他们。
有了白老这个懂医术的人在,伤风感冒时,倒是省了一大笔不小的开支。
秦软将银两放好后,走出卧房,见白老还在外面,知道白老有心事,就出来和白老一起聊聊。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那里,手杵着下颌,忧愁地望着外面道:“战争兴起的时候,最苦的还是百姓。”
“战争无法避免,百姓的生活虽然难以为继,但也只能日复一日重复这样痛苦的生活,除了这样也只能是这样了,命最重要。”秦软叹道。
白老睨了一眼秦软,说道:“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多愁绪?你应该开心才是,刘锋连续四年都寄回来了银钱,就说明他过得不错,相信你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希望如此。”
可是战火无情,每天死在战场的将士无数,万一刘锋哪天就......
呸!什么乌鸦嘴。
秦软骤然反应过来,懊悔地打了下自己嘴巴,只希望老天爷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包子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面颊红彤彤的,“娘亲。”
他叫了一声秦软,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包子,你怎么了?”
秦软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去摸他的额头,额上滚烫的温度把她吓了一跳,“你发烧了。”
“我不知道。”包子晃了晃脑袋。
秦软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这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
白老听到包子发烧时,立即就赶过来给他把脉。
掀开包子的衣袖,发现他手臂也烧得红彤彤的,简直就是一只被烫熟的虾子。
秦软抱起包子,将他带回房间,说:“白老,麻烦您先去帮我打点酒来。”
“酒?要酒做什么?”
“物理降温。”
秦软并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这种降温方法,但是目前为止只有这样做了。
白老取来了酒。
秦软将帕子在酒水里打湿过后,为包子擦拭身体。
包子一直处在清醒与混沌之间,虚着眼睛看她,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依赖。
“娘亲,我会不会死呀?”
“小孩子家家乱说什么?有你白爷爷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秦软故作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仍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包点温顺地点点头,“我好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娘亲的。”
不知怎的,秦软鼻头一酸,有些想哭,“娘亲不用你孝敬,你现在只要好好地长大,娘亲就放心了。”
因着从小没有父亲的关系,包子总是懂事的令人心疼。
将全身擦拭了一遍后,包子身上的高温果然降下来不少,白老熬好了药赶忙端进来。
秦软拿过药勺,贴着包子的嘴想要给他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