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常宁远咬牙：“我要去。”
人人都说他们般配，可他们不知道，他和季乔也这么般配过。
平心而论，季乔和贺时礼算是很低调了，至少比梦里的他们要低调。
他们平时上课并不会坐在一起，只在下课后一起吃饭自习。
越是这样，常宁远对他们就越在意和好奇。
他一边心酸嫉妒，另一边又忍不住窥探两人在一起的模样。
踏青被安排在了周六，地点是离大学城不远的一处景点。
周六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温也不高。
为了防风，季乔在T恤外面穿了件外套。
景点距离学校不远，大家统一在校门口集合后走路过去。
季乔和舍友们走在一起，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姚旭阴阳怪气的叫声。
“小乔啊~等等你男朋友啊~”
旁边的韩珍妮和钱静静“噗嗤”一声就笑了。
季乔无奈地回头，只见姚旭和贺时礼走在后面。
在他们身后，是他们的舍友韩路和他的女朋友何绘。
何绘韩路的感情似乎还不错。
她拉着韩路的手，目光和季乔的对上一秒又飞快移开了，装作没看见她们的样子。
季乔抿了抿唇，将目光放回贺时礼和姚旭身上。
这几秒钟的功夫，两人已经走了过来。
贺时礼顺手将季乔的背包取下来：“我来拎吧。”
季乔笑了笑，扣住他空着的手。
男生的手心温暖干燥，带着早秋的气息。
剩下的三人知趣地落在两人后面，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季乔和贺时礼聊着天，身后不时传来姚旭鬼畜的歌声和两个闺蜜的笑声。
“小乔鼓励我去参加校园十佳歌手大赛，你们觉得怎么样？”
季乔的眉心一跳，听到姚旭在身后的声音。
“他真的准备报名了。”
贺时礼低头笑着说。
“啊？”
季乔想了想，竟然有点期待。
“呃，我觉得……”钱静静的声音犹犹豫豫，“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姚旭“啧”了一声，“其实我也对自己的唱歌水平也不是很自信，但是我对季乔的眼光很有信心。”
“你说呢？
季乔眼光这么好，她说我行，我就觉得自己很行。”
钱静静看了眼前方两人十分般配的背影，默默点了点头。
“有点道理哈。”
韩珍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觉自己和一对傻白甜走在一起。
这挑男人的眼睛和听歌的耳朵能有可比性吗？
但是看姚旭一脸自信的样子，她也不好泼冷水，只好当做没听见，一路任他展望自己的美好愿景。
到景区后，班长薛良给每人发了门票。
景区名为XX洞，以石灰岩溶洞为主要景点。
大家进了景区后直奔溶洞，一进去便像是进入了地下宫殿。
里面温度稍低，雾气弥漫，红绿紫蓝各色灯光打在黑漆漆的石壁上，随处可见各式的钟乳石。
“哇，好像那种拍武侠片的地方啊。”
钱静静惊呼一声。
众人沿着洞口向里走，平坦的路逐渐变成石阶，低矮湿滑。
偶尔有从石壁滴落的水滴落在身上，泛起丝丝凉意。
“怎么像鬼屋啊。”
韩珍妮小声道。
这里光看环境确实有些怵人，好在同学们都在跟前，人气很足，倒也没那么可怕了。
季乔紧抓着贺时礼的手，心里有些紧张。
“别怕。”
贺时礼轻声说。
这里的石阶多而滑，和那次爬山有点像。
只是石壁的高度太矮，地方又窄，他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背她。
“我不怕。”
季乔笑了笑，她只是有点担心滑倒。
整个溶洞长有1000多米，季乔小心翼翼地跟着贺时礼出来后，额头沁出了一点汗。
正好从溶洞出来有一处凉亭，季乔连忙进去占了个位置想要休息一下。
“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探探路线。”
贺时礼将季乔的包放到她腿上，打算过一会儿再来。
季乔乖巧点头：“好，你先去吧。”
贺时礼走后，季乔脱下外套低头玩了会儿手机。
突然，一瓶矿泉水出现了自己的眼前。
季乔下意识以为是贺时礼回来了，惊喜地抬头。
看到常宁远，她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她这才发现，凉亭的游客已经都离开了，此刻就剩下他们二人。
季乔板着脸，站起身来就要走。
常宁远用水瓶拦住她：“季乔，我那天只是吓唬你……”
他低声解释：“我没有对贺时礼说过梦里的事。
你不要生气了。”
季乔深吸了一口气：“那唐修文呢？
你发他照片不就是在威胁我吗？”
常宁远张了张唇：“我——”
刚说了一个字，他突然顿住，眼睛直愣愣盯着季乔的胸口。
胸口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处红色的痕迹。
常宁远的眼睛陡然瞪大，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和他做了？”
季乔低头看了眼，瞬间就明白了。
她顿了两秒，直直看向长常宁远。
点头给了他最后一击：“对啊。”
常宁远的身体晃了一下，摇摇欲坠。
盯着季乔的眼睛渐渐出现了血丝，面色吓人，声音低哑地质问：“你们才在一起多久你就让他碰你？
我那时候等了你那么多年！我那么……”
他说不下去了。
双腿发软，浑身失了力气似的。
梦里的她不愿意，自己就一直忍着，忍到了毕业。
自己这么珍惜的人，却已经和另一个男人……
常宁远的心脏一酸，赤红的双眼几乎要落下泪来，喉头被哽住般说不出话来。
季乔抿唇，低声说：“这和时间无关。”
常宁远沉默片刻，胸口剧烈地起伏。
和时间无关，和人有关吗？
和他就不愿意，和贺时礼就可以？
常宁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季乔，你狠！”
要比狠，他真的比不过。
常宁远弯下腰，扶着凉亭的红色柱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和上次一样，他不停地干呕。
只是今天他没吃早餐，胃里空荡荡的只吐出些酸水。
到了最后，他的喉头一腥，吐出的水里竟然带了丝丝的红色。
常宁远久久盯着那缕缕血丝，死了般难受。
半晌，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季乔却早已不在了。
*
季乔早在常宁远弯腰的时候就离开了。
她站在凉亭下的大道上，远远地看见了贺时礼朝这边走来的身影。
季乔连忙飞奔过去，牵住了贺时礼的手。
“怎么了？”
贺时礼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么急匆匆的，又跑出汗来了。
季乔迟疑了一下：“我刚刚碰到常宁远了。”
贺时礼的表情瞬间严肃，担心不已：“他想干嘛？”
“不知道。”
季乔见贺时礼担心，连忙安慰道，“没事，他被我气吐了。”
“你怎么气的？”
贺时礼的语气稍缓。
季乔犹豫了几秒，默默拉开外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贺时礼见到熟悉的红色，霎时一愣。
他皱了皱眉，思忖着猜测：“你说这是我弄的？”
季乔脸色微红地点了点头。
这就气吐了？
贺时礼蓦地灵光一闪：“他以为我和你……”
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嗯。”
季乔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之间有一点点沉默，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尴尬。
安静了片刻后，季乔试图打破沉默，好奇地问:“所以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