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再说吧。”段树笙看着陆俊臣怀里睁着湿漉漉大眼睛的狗子,说道:“它要是实在想过来,你就带它过来,不然就等我忙过这阵子。”
“嗯。”陆俊臣应了一声,接着又说道:“我手上有一个完成的剧本,有时间你看一看。”
段树笙说:“我本来都打算拍完眼下这部片子就歇段时间的,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计划八成是要泡汤了。”
“想休息就休息,剧本给你留着,早晚都是你的。”
……
正通着话,权睿突然横过来躺到了段树笙腿上,他突然来这么一手让段树笙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段树笙捂住话筒,低声问他。
权睿也不说话,就用一双黑漆漆的漂亮眼睛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半天才吐出来一句,闷声问道:“除了那只狗还有什么好聊的?还没聊完吗?”
“……”段树笙这么不喜欢被人干涉的一个人,现在接通电话还要被问两句,她竟然没觉得特别生气。
他的眼神和语气,除了委屈就是委屈,叫人生不起气来。
只是突然间有个大男人躺在自己腿上叫她格外不自在,段树笙随手拿过一个抱枕挡在自己和权睿中间,又和电话那边聊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她刚挂断,权睿就突然坐起身来,从她腿上一把抓过抱枕远远扔了出去。他像是忍了很久一样,压抑又愤怒地质问:“你就这么害怕别人知道是吗?”
段树笙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但他既然问到了这份上,她也只好如实说道:“这时候让太多人看见,到时候离婚了怎么说,既然早晚都要散,没必要横生枝节不是吗?”
“是吗?”权睿笑了,眉眼间黑沉沉一片阴云:“怕人看见是吗?行,段树笙,再提那两个字,我让你身败名裂信不信!”
段树笙最是吃软不吃硬,神色顷刻间便冷淡下来:“如果那么做能让你高兴的话,随意。”
权三少爷放完了狠话,就闹起了脾气,自个儿跑到露台上吹凉风去了。
他其实心里知道段树笙不会真的不管他,就拿乔专门等着她来哄他呢。
可等段树笙真找过来了,他又凶狠地问人家:“看什么看!没见过下堂夫吗?”
段树笙不跟他计较,只说:“外面凉,进来吧。等感冒了嗓子疼,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那你还跟不跟我离婚?”权睿问着问着就红了眼睛,神情倔强又可怜。他不愿做出这副低三下四的姿态,可他忍不住,他怕得要死。
他甚至都不愿意提那两个字。
一个“离”字就在嘴边,可看着年轻男人像她的拉布拉多犬一样湿润的眼睛,段树笙犹豫了。她问:“为什么不离?”
她的本意原是想问权睿的心思,可听在男人耳朵里就变了味——离,为什么不离?
权睿一下子又急又气,又恨又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躁动不安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让段树笙后悔。
他转过身背对着段树笙抹了把眼睛,突然抬起一只脚跨上了露台的栏杆。
段树笙看见他骇人的举动,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几步上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厉声道:“疯了么,快下来!”
权睿狠狠瞪着她,唇角含着冷笑,说:“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离,因为在你离婚之前,就已经丧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