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他越说越离谱,段树笙不由敛了眉眼,沉声道:“适可而止。”
不曾想只这四个字就将那边本就蓄着怒气的人彻底点炸了:“你才是适可而止吧?怎么,觉得答应我不离婚就是天大的施舍了?我做梦都想跟你好好的,你呢,跟尊活菩萨一样,没时间也就算了,有空闲的时候也对我要多冷淡有多冷淡,抱一下都要先想想会不会被你推开……我他妈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
得寸进尺,淋漓尽致。
段树笙被他吵得头疼,连带着交流的欲望也直线下降:“我现在开着车,你这样我没办法专心……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权睿语带威胁道:“你敢挂!”
“那你要怎样?”段树笙简直要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权睿明显已经蛮不讲理起来:“反正不许你挂掉。”
就这样,直到车缓缓开进别墅区,两人电话还是一直连通着。走进家门前,段树笙才按掉通话。
进了门,一抬头就见权睿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一瓶打开的运动饮料。段树笙放下包,脱掉外套挂起来,问他:“吃早饭了没?”
权睿侧头看朝厨房方向走过去的女人,身材纤细修长,连露出的一点锁骨仿佛都透着完美,偏白的肌肤在清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看起来温暖而迷人。
他的。
“我想明白了。”神色郁郁的年轻男人突然想起女人空无一物的手指,突然出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把婚戒带上。”
“就这样?”段树笙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端在手上喝了一口,淡淡问道。她是不喜欢也不习惯戴戒指的,很碍事又没有用处。但是如果戴着它就能让权睿安心高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权睿还真的又想了想,最后加了一个要求:“那不然,你陪我去瑞士旅游吧,好不好?”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水光氤氲的漂亮眼睛微微眨动,放软了语气寻求回应的这副模样,全然看不出和之前胡搅蛮缠的是同一个人。
“现在不行。”段树笙低头又喝了一口水,淡淡回绝道:“我手头上还有点工作要善后。”
电影拍出来是一回事,剪出来又是一回事。杀青代表演员演完能回家了,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导演一手安排。
她站得太远,权睿让她坐到自己旁边来,然后躺下去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仰头眼巴巴地问道:”那……就在本市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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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山区滑雪场,占地面积颇广,位于城市边缘,但场地里人意外的多,雪场里也有好多人三三两两结伴互相搀扶着前进。
“你的腿还要再稍微弯曲点,手上用些力气推滑雪杖,不用怕,有我在旁边。”身材英挺的男人手把手地教着身前的女人,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两人都是全副武装,权睿一直在段树笙身边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原因无他,段树笙于滑雪这项户外运动上,实在是新得不能再新的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