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离开了。
而靠近落地窗那边，单手插兜眉宇阴鸷深沉的男人，却是眯起双眼注视着那道离开的窈窕倩影。
在他身边。
挽着他手的那个女人脸色苍白，看她的模样，竟然和虞姝有一些相似。
不过两人的气质却大相径庭。
在厉衍谦身边，察觉到他身上变化的其他几个人，彼此默默对视一眼后忙站起身来。
“厉总，我们就先回去了，期待您的答复。”
这几人打着哈哈。
三两句把话说完后，一前一后相继离开。
从始至终。
厉衍谦都一言不发，似乎没有什么是能牵动他的情绪。
而在他身边的女人。
咬紧唇瓣，浑身都在轻微颤抖着。她暗暗握紧了拳，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像是在忍耐耻辱。
又像是没办法放下她的自尊心。
苏糖在好一番心里挣扎后，这才试着开口，“我妈妈的病……”
而厉衍谦。
似乎也像是被人从这样的状态里打断很不耐烦，他皱着眉，嫌恶地甩开苏糖的手，语气生硬冷漠。
“你可以滚了，去找Linda拿钱。”
这话说完。
他竟然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快步离开去跟上那道差点消失在他视线中的倩影了。
没有任何留恋，甚至可以说是迫切。
苏糖楞在原地。
她张了张唇，抬起到一半的手还是无力垂下。
苏糖自嘲的笑了笑。
她本身就是因为一次意外和厉衍谦在医院里相遇，她当他一段时间的替身情人拿钱给妈妈治病，本来就没得选择。
虽然是替身情人。
可是这个男人大多数都是看着她。
眼里的深情和温柔，几乎都要让苏糖沦陷，可是她知道，这份深情和温柔从来都不是给她的。
厉衍谦从没碰过她。
是说，她没有这个资格。
自然他也从没沾过别的女人，似乎厉衍谦的心里只为那一个人留下了位置。
而苏糖。
刚刚也终于见到了那个风光无限的女人。
她挽着邢昭的手走进来，那一刻，似乎所有的视线焦点都停留在了他们的身上。
是惊叹，也是艳羡。
而她之前和厉衍谦到来时。
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只有嘲弄和不在意。她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个宋氏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厉衍谦。
或许她连见到这样的人的机会都没有，别说是见不到了，这样的场合甚至不是她这样的人能来的。
深呼吸一口气。
苏糖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虽然还是掩不住心底的失落和痛苦，不过这次她却平静了很多。
拿出手机。
电话拨通给厉衍谦的秘书，苏糖也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
酒店后面有一处后花园。
和里面的热闹繁华相比，这里的后花园倒是显得静谧了许多。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葳蕤的枝叶上。
开得正盛的蔷薇，在月光下也显得格外圣洁。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幽深小径往里走，甚至还能看见置身在花丛中的秋千。
还有不远处。
手捧着水壶的天使喷泉。
皎月的银华洒在喷泉里，反而映衬着这清澈的水波光粼粼。
身后是热闹的喧哗声。
这里安静得就像是遗落在外的仙境，不受半点尘世间的纷扰。
虞姝忍不住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