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点了点头，一脸肯定的解释道。
“因为刚才墨墨身上都是水，然后你没有哄墨墨，还没有和墨墨说话。”
小孩子对于大人的一些情绪和感觉是很敏感的，往往都不用他们说出来，他们就可以感觉到。
司慕霖听墨墨这么说，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挺聪明的。
“爸爸呢，确实是有点不开心。”
墨墨听到这个立刻来了精神，他立刻问道:“为什么爸爸不开心，墨墨可以帮爸爸变开心的。爸爸你说，墨墨会帮你的。”
墨墨一副我一定要帮忙的气势，司慕霖见他这样，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愧疚的复杂感情在心里淤积的有种被别的力量驱散的感觉。
见墨墨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司慕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么点的一个孩子。司慕霖苦笑了一声，将心里的故事变成小孩子可以听懂的话。
“因为爸爸的妹妹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墨墨天真的说道:“爸爸妹妹是小姑姑嘛，小姑姑为什么不会回来了。墨墨会很喜欢小姑姑的，墨墨会和妈妈帮爸爸把小姑姑找回来的。”
见司慕霖满脸的伤心，墨墨还用着林沐之安慰自己的样子去摸他的走，嘴里还说道着。
“爸爸不要难过了，放心好了，墨墨会帮你把小姑姑找回来的。”
听着墨墨的话，司慕霖渐渐红了眼眶。温棠不肯定回来了，他知道。他也知道他没有去阻止温棠确实是错了，他不想去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但是这次就因为他的掉以轻心让温棠赔上了自己的生命，之前他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了，还是没有拦住温棠。
活着回来，她这次真的没有办法做到了。
墨墨不知道他的在想什么，而是想自己这次一定要帮爸爸把小姑姑找回来，他可以把自己最喜欢的巧克力给小姑姑，为了不让爸爸伤心。
司曜霖在听到司父要退出公司的时候特诧异的，他没想到司父会这样做。张涛见他不知道，主动说出了几天发生的事情。
“司总，温棠死了。”
司曜霖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张涛见状立刻说道:“温棠是您父……”想到司曜霖告诉过他不让他这么说，他立刻停了下来换了个称呼。
“老司总的亲生女儿，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而且您还和她见过面，她之前在幼儿园当老师。”
司曜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脸，应该就是她了。司曜霖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也不想听司父的那些风流往事。
他将文件放到桌边，揉着太阳穴对着张涛说道:“给他还回去，他这么点股份，现在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
张涛将文件拿了出去，司曜霖闭着眼睛。心里还在想股份的事情，他的女儿死了就将这么股份拿了出来，他是什么意思，果然还是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儿子。
司曜霖不清楚自己对司父到底是恨还是抱怨，因为他从来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一心就去找他的亲生女儿，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母亲。
之前可能是对于他也有爱的吧，他会将自己得满分的奖状拿他的面前，只为等到一个他的夸奖。会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不知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变了味道。
可能是他的无视，对于自己的冷淡。他渐渐的远离了他，渐渐的不去在乎他甚至到现在的恨他。
一切都变了。
司曜霖靠在座椅上，身体也放松了下来。闭着眼睛，眼下还有没有休息好的黑眼圈。整个人的衣服也是皱的很，一副颓废极了的样子。
张涛还是将文件派人还给了司父，此时整个人像是已经苍老了十岁，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
司曜霖并没有要怎样他，还是让他住在别墅里面，佣人也是只多不少，没有让他受一点委屈。可是别墅空荡荡的，除了佣人，也只有司父一个人。
司父看着送回来的文件，那是他最后一点可以给司曜霖的。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也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还是自己亲生女儿对自己的控诉，自己不配当一个父亲，自己只是一个爱自己的人。
自从李玲芝走之后，可能是在怪他吧。一次都没有来过他的梦里面，他每天只能看着那些东西，那些他之前从不在乎甚至不屑一顾的东西去想她。
司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要对待司曜霖像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但是看着那张和他亲生父亲一样的脸，他没办法去那样做。
他内心的嫉妒疯狂的成长，像是毒素一样很快蔓延至他的全身。他开始对李玲芝有怨言，不满。好像是被嫉妒的恶魔附身，他做了又后悔。
直到听到亲生女儿对自己的控诉，对自己的恨。他才猛然醒悟自己原来是这么的不堪，做了这么多的蠢事。
他想要弥补，但是为时已晚。
他将文件又递给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并说道:“去给了慕霖吧。”佣人将东西刚拿到手里，正准备转身离开就看到在门口站着的司慕霖。
司慕霖见他看到自己示意她先出去，他将佣人刚才给他拿到手里看了看。
这个应该就是曜霖说的那个股份转移的文件吧，他刚才来的时候去了一趟公司，司曜霖就告诉了他这个事情。
“哥，我要是不原谅他，我应该没有错吧。”
司曜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但是眼神确实痛苦和无措。是因为这么多年司父没对他好过，所以等他对他好一点的时候，他就会说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人呀，明明自己心软的很，却还是假装自己铁石心肠。
司慕霖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知道曜霖心里肯定是有答案的，要不然他是不会将文件送回去的。
司慕霖走进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司父，阳光透过玻璃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司父的头发差不多已经全白了，这几天应该司父应该是想了很多吧。桌子上面还放着茶杯和本子，那个本子是司父记东西的，而那个茶杯是李玲芝的。
司父满脸的疲惫，应该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起初他并不知道要不要来这里看看，但是想到是他将自己养大的，好歹也自己的二叔。
他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