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河珠把调水令捞出,祁墨河正好睡醒了。
他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可旁边却空落落的,抢被子的人并不在。
屏风的另一端仍有微弱在闪烁的烛光,他披上外衣起身,看见杨若翎着装单薄,头发散落于肩头,正趴在桌子上。
身子小小起伏着,看样子是睡着了。而在她手肘下压着的,都是委托信。
还是太勉强自己了,这么多委托,一个人怎么处理得来呢?
“若翎…”他轻声唤道,“回床上睡吧。”
她非常醒睡,一激灵从桌上跃起,信与毛笔悉数掉落在地。
“啊…”她有点疲惫地叹了口气,俯身去捡地上的东西。
祁墨河蹲下抓住她的手,“回床上睡觉,这些我来处理。”
“哦?河神大人你醒了。”她这才睁大眼睛,惊喜地看着他,“怎么样,身体恢复了吗,还有没有头晕?”
一连串的追问,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真是难看,以前自己可不会因为用点水法术就需要休息一阵子。
杨若翎抬手探了下他的额头,但她的手太凉了惹得他眉毛皱了下。
探不出个所以然,她索性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
“……”
祁墨河屏住呼吸,她闭着眼认真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睫毛轻颤,拂面微痒。
“夫人可是有意而为之?”他低沉地问道。
她拉开彼此的距离,“嗯?”
可他已经忍耐多时,实在待不住了。
他拉过她微凉的手腕,伸向自己的胸襟,“每次被你挑逗完便没有了下文,我是不是也该认真一点了?”
“啊?!”杨若翎吓得愣住了,把他供着都来不及,哪有挑逗他。
但他不愿去读她诧异的小表情,而是直接把人腾空抱起。
“看来你关心我多于地上的纸笔,那夫人为何不再仔细瞧瞧自己的夫君呢?”
她羞红着脸,现在的状况明明是他在挑逗自己。
被锢住的手已经往更热的地方探去,她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怎么不说话?”祁墨河的轻笑声击溃掉她紧绷的神经。
“我在想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她瘪着嘴小声地道。
“糊涂?”他冷眼颦眉,感想仅此而已?!
已经抱着她走回到床边,杨若翎顺势一推想挣脱他的怀抱。
谁知道用力过猛,直接把人推倒在床上,且他把自己搂得紧紧的,根本没法离开。
祁墨河撞到被褥时吃痛地闷哼一声,可眼前人正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
这般暧昧的姿势,好像是她有意把人推倒一样。
“那个…我不是故…”
“现行犯,逮捕归案。”他眯起眼打断她道。
这下说什么都不好使了。
顷刻间,原本微弱的烛光因服袖扬起的气息而被湮灭。
无需调水令的作法,底下的人也能共沉沦于水境之间。
…
翌日,祁墨河温柔地替她整理好衣衫,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之时,都能看到她抿唇蹙眉。
“要不再休息会儿?”他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