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开了。屋内几乎没有光源,窗户也被钉死,只能透过隐约的天光,看到眼前是一位年轻的高索男子。男子个子不太高,戴着眼镜,像个很普通的书呆子。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隐约看到地上有个睡袋,杂七杂八丢了些微波食品的包装之类的。他两眼直勾勾地望出来,双手紧张地握着,问道:“你们是谁?”
帕特里克和安德拿出自己的证件说:“这里是联盟调查局五级探员帕特里克和三级探员安德。我们听说你有重要的情报要直接和我们联系。我们来接你进行证人保护。请问您是菲茨博士吗?”
书呆子点点头说:“是的。我是德克里特微生物实验室的费茨博士。我确实有重要的报告需要向联盟调查局递交,但是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信。”他在昏暗的散发着臭气的垃圾房里说,神情凝重的却好像在霍斯大学的讲台。
他又顿了顿说:“报告不在我身边,我已经交给信得过的人带我保存。请不要怪我过度谨慎,为了这份报告,已经有两个同事付出了生命代价。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看到太阳。”
“好吧,有我们在,肯定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请相信我们。现在我们带你去新都市的联盟调查局,您可以在那里汇报。”帕特里克果断同意。自称是菲茨博士的男子二话没说就跟上他们离开。
“你不是怀疑我们不是联盟探员吗?为什么愿意跟着?”安德有点费解。
菲茨博士苦笑了下说:“你们俩对上了暗号还端着枪,好像没必要伪造证件骗我。我就算不相信,也要跟着走啊。再说报告也不在我这里。”
帕特里克粗暴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这里太不安全,我们先离开,剩下的事以后说。”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他低头呼叫组员:“特德,怎么回事,周围都干净吗?”特德回复说:“干净。刚才是摩托党出车祸。”
三人刚下楼,正准备推开门出去。帕特里克终端收到了一个信息,他以为是门口的探员,接起来却看到李孟章表情非常严肃地说:“帕特里克调查员,我要是你,现在绝对不会出门。至少三把枪对准了那栋破楼的门口,两把枪埋伏在你的接应车里,你一推开门,相信我,一切都灰飞烟灭。”
帕特里克睁大了双眼,一把拉开安德准备开门的手。他小心翼翼地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乍一看,马路上确实很干净,门口的车里坐着两个人,驾驶盘旁边是特德,另一个同事看不清脸。但是他心中一紧,前排坐着的两位探员,都一动不动,不警戒不交流,仿佛中了定身法。这绝对不是联盟探员的行动规范。
安德明显也看出来了,他轻轻捂住菲茨博士的嘴,低声说:“菲茨博士,现在我送你回到房间去,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帕特里克对安德点点头,使个眼色让他们快点退回去,然后他低头对李孟章说:“感谢您的提醒。您可能看出来了,我们目前孤立无援,请问什么条件能请两位出手?”
李孟章俐落地回答:“只要你能在稂嘉祥案件上和我们交流情报坦诚以待,我帮你解决瞄准大门口的那三个。车里的那两个你自己搞定。”
“成交。”帕特里克说道。
坐在车里的特德目视前方,大滴的汗从他的额头往下流。刚才帕特里克和安德刚进楼,车后方就涌过来一群摩托青年,对着他们车畔呼啸而来。这是巴摩南城经常发生的事情,外来车辆被本地黑帮少年挑衅。特德和皮蓬自持有枪有车,没有当回事。
谁想到摩托青年背后突然开过来辆皮卡,对着他们的车就撞过来。车窗俱碎,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袋,他在枪口的威胁下,只好违心地回答帕特里克,周围都干净。
随即,他们被拉出车外,又推进一辆一模一样的穿梭车。皮卡拉着他们的破车迅速离开。这是圈套,特德心想。怎么办,怎么办?他想,还好只有两个人,等帕特里克和安德出来,两名枪手分神,他和皮蓬一起动手,还是有希望的。
这时候,帕特里克又打过来,”特德,目标神智不清,又不能弄伤他,安德受伤了,你让皮蓬进来接应一下我们。“特德看了看抢手的示意,迟疑了一会说:“我和皮蓬两个人能一起来接应你们吧。”帕特里克训斥道:“一个还不够吗?你好好待着车里注意警戒。”
特德说:“没事,头,现在马路上没人。”帕特里克迟疑了一下回复说:“好吧。你们俩一起来。安德很重。”特德眼尾扫了一下皮蓬,皮蓬微微点了点头,跟着身后的枪手下了车。
此时,马路对面又呼啸过来一辆摩托车,车上两人都戴着头盔,看不清面目。他们像所有的南城摩托青年一样,疯狂秀技,前轮离地,整辆车几乎人立起来在马路上打了个旋,一不小心,圈子转大了,连车带人冲进对面楼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