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个少年，能做到杀人不眨眼，能驯服铁血马，手里还能查出柳漠河私自开采金矿的证据，调理如此清楚，报复心如此严重，她虽然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谢怀瑾，可谢怀瑾知道，天底下唯有与利益挂钩才会走到一起。
这个少年，不是求建功立业，而是复仇。
她恨柳漠河，但碍于自己境地卑微，所以就急着寻找一个能帮她的保护伞。
算盘还真是打的好。
……
惊华一路飞奔到马场，翻过围栏，终于看见了铁血马。
它瘫坐在地上，一副殃殃的模样，通体的枣红色皮毛似乎也因此暗淡不少。
而它周围的各种驯兽师，因为畏惧，只敢拿着长勺子从两米远的地方给铁血马喂食，然而铁血马根本不不搭理半分进食的欲望都没有。
惊华一把将长勺丢在地上，缓缓地向铁血马走去，众人皆是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人是白日里驯服铁血马的惊华。
也许能让铁血马进食的人也只有她了。
温暖的手掌贴在铁血马的脖颈，铁血马依旧蔫蔫儿的，它似乎通灵一般的看了一眼惊华，而后却又耷拉着脑袋了，全然没有白日里的神奇。
“沈护卫，这铁血马来自西羌，刚进贡大魏时闹过一段日子的水土不服，不过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应当不是水土不服。”黄三是从一开始就照料着铁血马的人。
惊华点了点头，道：“它除了不吃马料，还有没有别的症状，比如腹泻？”
“有的，有的，”黄三连连点头，“其实马粪原本就稀，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三日前，铁血马的马粪便更稀了，想来应当与那有关。”
三日前就开始了？原来如此，惊华心中的大石头猛的落下，她原本以为铁血马如此，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现在看来，铁血马如此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只见惊华又凑近铁血马耳畔，轻轻低语几句，铁血马动了！
它伸长了脖子，开始进水，虽然没有进食，但进水却已经说明，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惊华拍了拍铁血马以示安抚，而后起身对黄三道：“带我去铁血马的马厩。”
黄三愣了愣，随即跟了上来。
铁血马的马厩格外宽敞，应该经常有人打理，看起来格外干净。
看到这儿，惊华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可怜她还在睡大通铺，这铁血马当真宝贵，已经住上了豪华单间，还有专业打扫马厩的人。
虽然有人清扫，但天气一热起来，这个马厩里还是有一股刺鼻的臭味。
而且这臭味里还弥漫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惊华竟然觉得，这味道像是在哪里闻过。
“铁血马的马粪这么快就被清扫掉了？”惊华进进出出查看了好久，这马厩实在太过干净，就像被人刻意处理过一样。
黄三点了点头，道：“铁血马喜净，若是不清扫干净，它会闹脾气的。”
这倒是真的，还真是…跟谢怀瑾一样挑剔。
惊华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便去了一边看玉吟。
玉吟生的也很漂亮，姿态尤其高傲，不过比起铁血马，还是差了点儿野性的味道。
玉吟一见惊华，似乎见到老熟人一样，精神头陡然起来了，一直撅蹄子。
小厮提过马料桶，倒满马槽，玉吟歪了歪脖子，却不肯吃。
“你还挑食呢。”惊华笑了起来，又想起谢怀瑾，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坐骑。
才不惯着呢！
惊华笑着摸了摸玉吟的脖子，转身便要离开，却又倏地停住了脚步。
等等！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