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子拿着新郎的手,替新郎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这下他们才是成了夫妻。
洛茯榛忍不住抽泣了几声,流下了泪水。
红衣可上战场,凤披霓裳可嫁良人。
昨晚二人行了夫妻之实,红烛帐暖度春宵,碧落黄泉难负汝。
今日双双不相离。微风轻轻吹过那石碑上的婚书:两姓缔结……落笔人是:慕容抉。
柳道子回想起昨晚冷秋御和小侍卫挽着手过来,冷秋御说了一句:“先生,您的计划固然有效,但是我们都无法欺骗自己以对方的身份活下去。”说完冷秋御跪了下来,恳求着说:“冷秋御为这大盛戎马半生,余下的日子里只想做冷秋玉,同他,便好。”
柳道子沉默良久,问了一句:“不悔?”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不悔!”
柳道子想着,既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也只有成全了。
昨日,冷秋御写了一首词:
《鹧鸪天》
未见妖娆雪色来,
知君有念在红腮。
字中曾有花先语,
疑是心思未尽言。
鱼中素,
不知传。
断红桥后寄离思。
魂归哪问平生富,
求一生来度草席。
笔锋婉转,下笔有力且有不服输的精神风貌,词中含着相思,透露着携手挚爱,淡云流水度此生的愿望。
小树子落下的眼泪,流到了嘴唇下,混着朱砂落了下来,显露出一角的紫黑。
冥澜去掌运星君那里看了一下伏桑的命运。
“改了,就改成中毒而死吧,这样历劫多快一点。”冥澜淡淡地说道,心里有了一丝丝期待。
掌运……
运簿是那么容易改的吗?察觉到冥澜不善的眼光,掌运欲言又止变成了闭口不言。
“还有,上夙的命脉不稳,让他历劫个十生十世吧,每一世都要活到一百岁。”冥澜淡淡地说着。
冥澜心里想着:上夙啊上夙,兄弟可是为了你好。
掌运:我看是为了您自己吧。
人间这边的小树子冒着虚汗倒了下去,他心里道:毒,还是发作了吗?
听闻男子一抹朱砂,是为了掩饰那一颗曾经为心爱之人跳动的心。
昨日大家皆知小树子采了朱砂回来,可是他也给自己留了一份,只为了掩饰毒发之时黑紫的嘴唇。
小树子他师父和柳道子的声音渐渐在他耳畔消失了,他感觉他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师父,小树子他是不是中毒了?”洛茯榛伤心地问着。
把完脉的柳道子点了点头,抹去了小树子嘴唇上的朱砂,看样子情况十分危急。
对于洛茯榛来说,小树子就像是亲人一样,她从小就缺失亲情,她的父母也不知在哪里,听若云说她是个乞丐,是和街边的烂橘子皮一样的,没人要。
洛茯榛想着:小树子,为师一定会救你的!
洛茯榛忽然放开了小树子,跑来冷秋御这边说了一句:“得罪了!”,她咬了一口冷秋玉的手臂。
“你在干什么?”柳道子大喊。
“师父,救救小树子,他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他还没有成家立业呢。”洛茯榛的嘴角渐渐发紫了起来。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那么傻啊?!”柳道子恨铁不成钢地悲痛道。
“师父,救救他。”洛茯榛拼尽了最后的力气说道。
远在蓟安城的洛夫人忽然清醒了过来,眼角不断涌出了泪水说了句:“女儿,不要!”
听说之后洛老爷和洛夫人又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子。
而这个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久别重逢,不过是心里还有个执念罢了。
……
多年之后,听说大盛出了一个冷血将军,还是天命阁唯一的继承人,扶持新帝,践行绾藤之策,只是听说他一生未娶。
而洛纭居然成了太后,只是时不运转,太后被一块糕点给咽死了。史册记载:盛明十年,洛太后嚼荔枝糕而薨,值而立之年。史官戏谑:贪糕无厌毁于所贪,无知者知是糕,有知者乃知下腹乃金银之物,焉能不腹饱而薨?收之民之财,还之民之命。
听说小婉嫁给了一个农夫,生活似乎很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