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被浸透,司矜打了个寒颤。
“……你再进来点。”
少年执伞的手指过分修长好看,此刻搭在银白冰冷的伞架上,莫名衬托出一种清冷的贵气。
虽然上面依旧还有些细微的伤口,与未褪的痕迹。
程清焰微微瞥眸,清晰的将她被浸湿的地方纳入眼底。
分明还能再朝他贴近些。
她却怂巴巴的只是捏着他的衣服。
鼻尖都泛起了红,看起来怪可怜的。
“……”
也罢。
再靠近一点,说不定人家就嫌了。
漆黑的伞无声无息的朝她那边斜了斜。
司矜抬脸眨了眨眼睛,然后动作非常果断的抱紧了他的胳膊。
“这可是你说的哦,你让我进来点的。”
像是考拉抱树,她的脸贴上微糙的布料。
小小一只,看起来分外依赖他的样子。
【幸福值+7,当前幸福值15】
雨珠敲打伞面,风肆虐叫嚣,芝兰玉树的少年目视前方,那双眼睛终于出现破冰的前兆。
“嗯,”他低声开口,声音被雨稀释的含糊,“……只要你不嫌弃。”
少女吸吸鼻子,笑意灼灼:“不嫌弃不嫌弃,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呀,赶紧让我多摸摸,蹭蹭大聪明的欧气,保佑我次次考试稳过。”
“……”
程清焰真情实感的觉得无语。
**
意料之外的,程清焰还是发烧了。
他强撑着到了早上第二节课,才实在撑不住的趴在桌上,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不太安稳的睡了一觉。
少年眉头紧锁,似乎在梦里也得不到片刻安宁。
起初,司矜还以为他做噩梦了。
所以她伸出了手,想抚平对方的眉心。
触及少年眉间,她才发现不对劲。炽热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他难受到意识混沌。
再然后,程清焰被送进来医务室。
“……”
宋祁背过去的。
他心不甘也情不愿,都怪司矜落在他脑袋上的那一下太疼了。
小少爷委委屈屈的捂住脑袋瓜。
然后冲程清焰的小腿踹了一脚。
偷偷的。
可真来气,司矜是个瞎子吗?她看不出来他不喜欢这狗比么?
叫他送他来医务室。
也不怕他把人直接丢路上。
宋祁憋屈到磨牙。
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萦绕鼻尖,程清焰歪着脑袋在椅子上睡觉,逆着光,宋祁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认真观察着他。
讲真,跟那位现任宋太太也就三分像。
也不知道司矜看上他哪一点了。
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成天眼巴巴往他面前凑。
少年的目光瞥及一侧的马克笔。
心生歹念。
……
很快。
给程清焰办了请假手续的司矜就姗姗来迟。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宋祁还没发觉,就托着脸皱着眉,手上的马克笔开了盖,但还没落下去。
他似乎还在苦恼,这笔要从什么地方落下去才好。
司矜:“……”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觉得现在的宋祁很好笑。
少年心思单纯而又直来直往,他现在似乎还没那么坏。
可毕竟程清焰受了这么多年苦。
坏不坏的,不该由她判断。
站在门口,她拎着药,咳了两声。
然后宋祁就跟做坏事被抓包了似的,即刻立正站好,马克笔背到了身后去。
而后看清了来人是谁,他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然后小孩儿似的抱怨:“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