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高，在班上也没有任何职务，所以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除了勉强认出人，他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

按照之前说好的，班级派出来表演的人结束节目之后，就直接顺位接着队伍末尾站。

所以司矜和队伍领头的换了个位置。

前者主动出击，后者也正巧不太愿意跟程清焰站在一起，于是这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节目结束，她穿着小裙子站在了程清焰身后。

讲台之上，校领导忙着叭叭长篇大论。

讲台之下，队伍之末。

司矜躲在程清焰身后，皙白的指尖轻轻挠了挠少年的掌心。

“……”

程清焰没说话，只是动了动指尖，微微将脸测过来，轻轻挑了挑眉梢。

司矜就用气音问他，表情有点小傲娇：“怎么样？我刚才跳的怎么样？你站这么后面能不能看见我啊？”

“看得见。”

对方同样用气音回她，声音勾人得紧。

司矜忽然就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顺着她的视角往上看。

正好能看见少年凸起的喉结，与轮廓分明的下颚。

还有眼睫毛。

好翘。

好长。

唇瓣也好红。

司矜馋了。

她规规矩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没再开口。

只是开幕式的致辞太长，她又是个不爱听的性子。

所以虽然她安静了，但动作始终不安分。

细白的手指轻轻触碰少年手背上的青筋。

白色的短袖校服勾勒对方优越肩线。

程清焰目不斜视，始终很安静。

只是垂在身侧的指尖时不时的抽一下。

“不要闹，”他有点难捱半垂下眼，讲台上的校领导依旧在激动的念着他的祝词，班主任从前往后像是在巡视什么，这种感觉无比微妙，他总觉得自己在和司矜做些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站好，老班来了。”

始终对她严肃不起来。

司矜：“知道了知道了。”

她短暂的安分了一段时间。

然后等到致辞结束，班级退场，运动会正式开始。

在规定休息区的树荫之下，司矜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了程清焰身边。

“……”

项目开始，破例参加运动会的高三年级基本上都蹿到操场上看热闹了。

这里没有一个熟人。

司矜伸出脚，踩在他椅子的支撑架上。

程清焰：“……”

他无语：“你不去看他们比赛么。”

司矜托脸，张口就来：“他们比赛哪有你好看。”

少年失笑，样式简单的水性笔在他掌心转了个方向，于是笔末轻轻落在她脑门上，“又在说瞎话了。”

“我没有呀。”

猝不及防被程清焰用笔敲了脑瓜子，司矜反应半秒就迅速决定碰他的瓷。

她抬手捂住脑袋。

果断往他身上一靠，跟没长骨头似的。

“哎呀，”她演，“哎呀哎呀哎呀，”她毫无表演痕迹的演。

“你打的我好疼啊程清焰，我被你打傻了，高考没法考了，作为一个傻子以后也嫁不出去了……不行程清焰，这都是你干的，你要对我负责。”

额头在他脖颈间蹭蹭。

她耍赖似的，眼睛一闭，张口就瞎说，这波碰瓷技术无比高潮，她想讹他点儿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