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的眼底露出丝坚定与自信的光芒,漂亮的凤眼染着微红,“有我在,死不了。”
“啧啧,瞧瞧你这幅样子。”
言珩当然知道小家伙的本事,也知道那是她的小心肝,不再多提那位的事,转而问起温家:
“资料我给你发过去了,温家那边要是应付不过,或者有人敢欺负你,就告诉我。”
温宁点下接收键,很快回了两个字:“不会。”
温家不会欺负她。
也欺负不了她。
她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小孩了。
温宁扫了眼温家的资料,断开和哥哥的通话,她看着资料上的一项项,眸色变得幽深如墨。
当年,她父亲的死还有那四十条人命...
温家,是该好好把真相吐出来了。
温宁扫了眼外面的夜色,手心攥紧的糖已发出甜腻的气息,她剥开糖纸,将糖果送入嘴中,一股甜腻的气息传来。
温宁眯着眼,想到男人病弱的脸色,目光幽深,郁沉的病,真的很严重。
她的指尖点了点桌子,打开郁宁园的布置图。
与此同时,郁宁园。
郁沉坐在轮椅上,淡淡地扫向跪在他面前的郁扬,唇角的笑意分外凉薄与危险,拨弄着手中佛珠的节奏并未阻断,语气温和:
“这是做什么?”
郁扬心一突,他垂下头咬着牙,面色委屈:
“三叔,管家爷爷说以后不许我踏入郁宁园,说是您的意思,我...我不明白。”
郁沉面色未变,撑着头看向这个小侄子,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我喜静,不喜欢外人打扰。”
“可..可爷爷说让我来跟您多学学...”
郁扬今年也才十九岁,在郁家小一辈里算是卓越的,郁家这一辈,和郁沉同辈分的大哥郁隐沉迷艺术,无心郁家的事务,二哥郁容早些年和郁家断绝关系,被逐出郁家家门,郁沉身体越来越差,老爷子当然指望着他再调教出个能执掌郁家的人来。
但郁家到底交给谁,也不是郁老爷子说了算,当初郁沉随了老爷子的意思,选了郁扬,也不知多少旁支别族对郁扬是羡慕嫉妒。
能学的郁沉的一星半点,就足以受用终身。
郁沉为了满足老爷子心愿,也特意让郁扬跟在自己身边,就连郁宁园都允许郁沉进入,可直到今天婚约解除回来后,郁宁被人拦在了郁宁园外...
想到今天郁沉对那个女孩的态度,一丝白光在脑中闪过,郁扬似是顿悟般,慌忙问道:
“三叔...是因为温宁吗?我和温宁解除婚约...您不高兴是吗?可是她...她是死刑犯的孩子...我实在不愿意...”
“砰!”
话音未落,郁沉将手中的佛珠朝他眼角狠狠砸过去。
郁扬一惊,忍下眼睛上的疼痛,愕然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只见他面色平静,似是温文尔雅,言笑晏晏。
但如泼墨般幽深黢黑的眸里升起淡淡的凉意,像是浮出浅浅的薄冰,唇角挂着的笑意深冷而危险,眼尾有些红,漂亮惊艳得令人胆寒,整个人似佛也似魔...
“阿扬。”男人滑着轮椅到他身边,看着他满身的狼狈与惊恐,声音却分外缓慢而温柔:“别再让我听见死刑犯三个字。”
郁扬颤着身子,感受着男人的不经意的威压与气势。
不等他开口应是,那股凌冽与可怖忽地消散。
郁沉收回目光,声音温柔而迷人:“还有,要跪滚回郁家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