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他……”
“被气晕了？”叶九凉见他吞吞吐吐的，随口一问。
“他让人把你留在车库的几辆摩托车全都给砸了。”叶睿一狠心，全部抖了出来。
他真的不了解老爷子是怎么想的，那几辆摩托车还真的狠心都给砸了。
要知道其中那一辆红色的摩托车那是二叔送给九凉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后一件礼物，老爷子说砸就砸，这分明就是想和九凉闹掰。
叶九凉冷眸微凝，唇角一贯勾起的弧度都不见踪影。
砸了她的摩托车……
“砸烂扔哪去了？”开口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叶睿垂着眉眼不敢去看她的脸色，“佣人正在车库清扫现在差不多要装车送去垃圾场了。”
话落，叶睿只感觉眼前一阵风闪过。
定睛一看，女子的残影消失在走廊的转弯口。
偌大的车库，其中一处，摩托车零件散了一地。
五六个佣人正在忙活着清扫这些被砸烂的摩托车。
“都特么给我住手。”冷冽的声音破空而出，携着几分暴戾。
佣人们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叶九凉回来了，双手一抖，手上的扫把簸箕都掉在地上。
一股低气压在周围蔓延开来，佣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吭声。
叶九凉看着地上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摩托车，瓷白的脖颈泛起青筋，红唇紧抿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她迈开脚步，目光急切地在那堆废墟里来回环视着。
“九凉小姐，您是在找这个吗？”突然，旁边响起一道怯怯的声音。
穿着佣人衣服的女子从角落里捡起一个红色摩托车头盔，唯唯诺诺地递到叶九凉面前。
叶家上下都知道，车库里的红色摩托车是叶九凉视若珍宝的东西，别人绝对不能动。
因为那是叶渊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初摩托车被送到叶家时，叶家人都说叶渊太惯着叶九凉，迟早把孩子给惯坏了。
知道叶九凉对这辆摩托车的看重，叶老爷子也一直拿这辆摩托车做要挟，当年送叶九凉去Y国时，老爷子特意和叶九凉做了约定，只要她安分念完大学，这辆摩托车就让她带走。
只是如今……
叶九凉低眸看着她手里那顶红色头盔，挡风玻璃被摔出蜘蛛网状般的裂痕，头盔光滑的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就连当年贴上的树袋熊贴纸也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伸手拿回头盔，指尖微颤。
抱着头盔的指节泛白，头盔上的斑驳痕迹如一把小刀刺入她的心口。
思绪不由拉回那个午后。
她生日的那一天。
夕阳下，男人提着蛋糕跑到她身边。
“阿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女孩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小手指着车行里的摩托车，奶声奶气地道，“爹地，我要那个。”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隔着橱窗，一辆火红色的摩托车映入他的眼帘。
他哭笑不得地摇头，单手轻松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阿九，那个是摩托车，大人才能骑的，爹地给你买别的好不好？”
“不要，阿九就要那个，爹地，阿九要红色的车车。”小女孩抱着男人的脖子撒娇道。
“给阿九买小汽车好不好，这个太大了，阿九是小公主，不适合骑摩托车的。”男人耐心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