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泪水夺眶而出(丧尸末日23)(1 / 2)

“哦?”魏明忱声调微微上扬,他愉悦地低头俯视着小玫瑰,“若真如此,可不得不夸你是个胆大妄为的小姑娘呢,看你的魂力强度,你还没出过几次任务吧?”

小玫瑰眸光冷凝地不再予以回应,只是咬紧牙关强忍手中的灼烧感,努力试图把这禅杖拔出来,就连她的手心也因此被烧焦了,疼得直掉眼泪。

她经验不足……也害了祁若涵。

“可惜,真可惜不是吗?就这样落入我手里沦为玩物了呢。”

如不是她见明昼希能被刻录进星曜牌,便下意识地将对方当成了自己人,也就不会……

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如若她适才冷静些,仅只是将免伤当作底牌,有机会全力以赴,也不会这么快就被魏明忱挟持。

比起厌恨明昼希的背弃,她更应该做的明明是不为此自乱阵脚,如不是她乱了分寸,这一切的影响本该微乎其微。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时间也不会从头再来!

正在小玫瑰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惊诧地发现不知自何时起魏明忱的动作停了下来……不,不只是他,周围的所有事物都于此刻静止不动。

恍如置身另一个次元,远在处于这一段的时空之上。

时间暂停了。

她拧起了眉头,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感,将贯穿了自身的禅杖拔出,正当小玫瑰定身朝着来人看去之际,那人熟悉的面容也落入她的眼底。

顿时睁圆了杏眸,小玫瑰怎也没料到来人居然会是她曾经相识过的人。

徐可幻!

显然是徐可幻不知以何种手段,将她拖入了敌人也无法感知的次元,这是脱离了时间的独立空间。

简单地来说就相当于时间暂停。

只不过徐可幻的状态也极不稳定,嘴角溢出鲜血,面容上似乎有被擦拭过的血迹,这绝对是超负荷地使用异能招致的后果!

“你怎么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在做梦吗?”小玫瑰挣扎着起身,连忙施了群体治疗在她与徐可幻的身上。

“我的异能是时间,方才我动用的异能,已经超出自身所能负荷的极限……不过借此我窥见了未来的部分剪影!我匆促赶了过来,见你有危险没法坐视不理,就将你也拖入了这个次元。”

“如你所见,这次元是脱离原本的时间线存在的,我们所能改变的仅有自己,所以也没法凭借这个解决掉敌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徐可幻努力调节自己紊乱的呼吸节拍,匆促地开口向小玫瑰解释这一切。

来不及细说了。

“我们拖延一段时间,我所带领的部队也正在赶来的路上,因为将你带入异次元,现在暂停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赶紧走!”

在得到治疗后,徐可幻也不由一愣,察觉到了自身的疲态一扫而空,她本因超负荷使用异能而模糊视线也重新变得清晰。

但徐可幻仍没有一分一毫的掉以轻心,因为倒计时已经在她耳畔无情响起!

被争取到的时间并不长久,小玫瑰的伤势还没完全愈合,眼见着一切即将恢复本来的时空,她便领着徐可幻向祁若涵那边跑去。

在时间的轨迹复原如初的一瞬间,魏明忱的眼眸中也闪过稍纵即逝的疑惑,而在疑惑过后便是一惊。

如圣人般发散着高洁气韵的他,此刻眼神陡然变得狞厉无比!魏明忱阴鸷地紧盯着小玫瑰匆促逃脱的背影,将自己绝大部分的法力倾注入佛面禅杖,大手一挥,而后恶狠狠地将禅杖掷向小玫瑰的方向。

凝聚了他九成的法力,足以对她造成灵魂上不可逆转的损伤。

预感到形势不妙,小玫瑰下意识地便尝试拉开距离,然而在努力闪避的情况下,她顿时将杏眸睁的溜圆,惊慌地发觉自己竟是被锁定了!

近乎是本能地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准确无误地将免伤释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下一秒她便后悔了。

在反应过来后,小玫瑰便想起魏明忱完全有破开她伤害免疫的手段,然而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是祁若涵!

他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小玫瑰的面前,过分纤瘦的身影在此刻竟格外高大,眼下发生的一幕让她几近发狂。

一刻的怔忡,竟换来这样令人无法接受的局面!

“祁若涵!”

她奋力向前扑去,紧紧搂住祁若涵脱力倒下的躯体,双目充血,五指颤抖着像是想要握住什么。

第一时间小玫瑰就不断地疯狂地释放着治疗异能,一刻也不敢间断。

灵动的杏眸底爬满了近乎可怖的痴狂,此时小玫瑰娇俏的面容微微扭曲,痛苦、愤恨、被逼上绝路之人才应有的狠绝,都不足以描述她此刻的模样!

并没有坠入无止境的深渊,反而是于死境中爆发出了惊人的特质,曾几何时展露过如猫儿般娇软的面容,在此情景下竟如蛮荒深谷中复苏的野兽。

稚嫩的面庞上是不容小觑的凶性。

佛面禅杖仍然发散着圣洁的光晕,晕轮中周遭是色彩斑斓的光环半影,不论怎样看都应当是神圣之物,却无情地贯穿了祁若涵的心脏。

妖异的血色染红了他苍白的肌骨,心口处的血色如同彼方燃烧着的红莲,无法遏制的痛苦在小玫瑰的心底生长蔓延。

深深刺痛了她的内心。

与此同时的徐可幻吐出了一口血来,方才被治疗的内伤复发,由于超负荷地使用超能力,再次让自己陷入垂危的境地。

正是徐可幻刚刚拼尽全力,才让倾注了明忱法师九成法力的禅杖停下来五秒,为祁若涵创造了以命相博营救下小玫瑰的机会!

心如刀锯般的痛楚,须臾之间便已贯穿灵魂,这种源自内心的痛苦,竟奇怪地一点也不比被刺穿骨肉轻松。

有过之无不及。

为何世人不去讨伐真正的罪魁祸首,将真正的祸世之神拖下神位,从而真正地让这个世界摆脱灾厄?而是戕害无罪之人?

明明对真相一无所知,和她在这血雨飘摇的世界,仅仅只是想活下去,结束这一切,然后在余剩的时间里好好道别。

她甚至不期再会!

可是没有人会因此放过他们,并且在这样的危局,还牵连了在雪中送炭,三番四次地对她曾伸以援手的徐可幻!

小玫瑰怀揣着几近破碎的希望,仍然轻轻颤抖着释放群体治疗,祁若涵却始终倒在她的拥怀里纹丝不动,她伸出手探了探……已无鼻息。

惊惶地将眸光转向徐可幻,发觉对方面色渐渐地在她的治愈技能之下有所恢复,那扼住她咽喉般巨大的窒息感,才有稍许的缓解。

明明是她的过失,为何承担这一切的却是祁若涵?

异常清晰地可以感知到,明忱法师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也在探知他们的状况究竟如何,随时都可能再次痛下杀手!

尚存一丝的理智在告诉她,若是死遁现在也许能够逃过一劫,任务也放弃了就是,留得青山在,他日再将失去的一一讨回来便是。

然而小玫瑰却觉得不该如此。

摇摇欲坠半跪在地上的徐可幻,艰难地将眸光投向小玫瑰的面庞上,可她眼中却并不如先前徐可幻所预见的那样,被泪水充盈。而是低头沉默着,轻轻放开了祁若涵。

徐可幻所不知的是……她从来不会陷入徒然无益的悲伤,那不过是无用的情感。

血债,唯以鲜血来偿还。

实力的差距有如无法逾越的天堑,可如若小玫瑰下定决心,不论怎样的敌手也终要为他的举动付出代价!

只要祭出护道法器,便有勉强与之一战的实力。

哪怕魏明忱能够破开她的防御的手段,小玫瑰也能以星曜牌护住自己的心脉,将这场必然要争得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拖延下去。

但凡有半点转机,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扑咬上去,撕裂敌人的咽喉。

然而正当千钧一发之际,早已了无声息,躺倒在冰冷地面上的祁若涵,此时他的手指却微微动了动。

好似……他对周遭的事物仍有所感知!

与此同时,天空中忽而浮现出一口玄铜大钟,制成此钟的质地赤黑,如若不加以仔细辨认还会以为这是未曾被世人检测到过的某种红黑色金属。

在密不透光的玄色铜壁上,是被岁月风化而留下的古老痕迹。

狂乱的流风在虚空撞击着钟壁,在此世间震荡着常人所不能够听见的频率。

这口玄铜大钟这样荒谬地从天而降,将祁若涵连同她一并罩入钟内。

“徐医生!你快走,快些离开这里不要担心我!”

在被扣入钟内,她只来得及嘶吼出这些话。

顷刻间地面上便浮起两重法阵,霎时照亮了钟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小玫瑰心下骇然,圆睁着杏眸警惕地环视四周。

赤黑色铜钟壁里居然也有镌刻密密麻麻的文字,大小不一,且疏密不均匀,亦有姿形如燕的飞鸟图纹铭于其上。

铜壁虽凹凸不平,且被岁月风化的痕迹尤为严重,却出奇地没有半点锈迹。

燕。玄色的铜钟。

电光火石间于小玫瑰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看不懂,此时也根本无心去仔细研究。

只是可以确认,罩住两人的玄铜大钟,是为保护肝榆神主而来。

这口钟送的还真及时。

“玄鸟珈鸣这是在为我争取时间?”

意识到这点,顿时如有一瓢冷水泼在她头上,让小玫瑰心底肆虐的怒火也熄了大半,这种极不好受的感觉也将她从失控的边沿拉回。

“罪魁祸首在期盼我救祁若涵,还是居心叵测,会让我献祭自己换来肝榆之神的生命?”

纷乱的思绪一齐涌上,小玫瑰一时甚至都不知该做何感想是好。

可刚刚她分明看见祁若涵的手指似乎动了动,而且小玫瑰此时万分肯定,那绝不是她的错觉!

不断释放治疗异能的同时,小玫瑰的眸光无意间掠过一处空白,上面的文字她居然会感到有几分熟悉!虽仍是甲骨文,她却在资料中见到过。

末端的一个字形状如蛇张着嘴,俨然是甲骨文中的“尸”字。

再往下浏览,更是有一段很好分辨些的文字——篆体金文,与简体字的外形也颇有几分相似,她大概还是能识别出来其中意思的。

肝榆……死后……尸神。

这已是小玫瑰能辨识出来的最大限度,即使她也有认真地翻阅过先前小抹茶给的资料,但奈何古文字要从头学起实在费事,便不了了之。

眸光匆匆掠过其上的信息,小玫瑰突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微微弯曲。

若仔细看此处刻下的乃是篆体金文,从字体上便能知晓,这段文字定是比前面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字体刻下的时间要早!

奇怪!若按正常人熟知的历史,甲骨文不是应该远在篆体金文之前?

细细分辨这痕迹,居然没有被分毫被磨损的迹象,笔触出奇的新。

她垂下了眼睑,知晓自己不论如何释放治疗也是白费力气,是救不回祁若涵的,动了索性兑换起死回生灵丹的念头,停止了大量消耗异能。

“只有赌一把了。”

“相比你的追随者,我一无所有,什么也给不了你,就连你所想要的……我根本也不明白是什么。若你重生过后,我们便分道扬镳吧。”

祁若涵已经因她的无知无畏而死了,哪怕真有一线生机救活的,也是注定回归神位的肝榆之神,受万人敬仰的神主。

而不是温顺地跟在她身后的小跟班。

凡有得到,必失去。

曾几何时对她施以怜爱的人们,不论以何种方式也终将远去,又或许彼此靠近也不过假象。

“我真的了解过你吗?仔细想来,一路上都不过是你在陪我胡闹,而我自始至终也将你对我的温柔……当作理所当然。”

“不该如此的,对吧?可我还是不懂,但我知道换位思考。”

“就如二黑和我说过的,换做是我肯定也不会愿意的事,不要强加到别人身上,所以,我决定放开你。”

说尽了内心的所有想法过后,便再无话可说,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小玫瑰缄默地守在了无声息的祁若涵身边。

随即小玫瑰便认真地低头解读起来,那些形态千奇百怪的甲骨文。

从商城花了一千积分兑换了永久的文字翻译器,打定主意要从这些文字中找出有关救肝榆之神的信息,哪怕蛛丝马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