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远行了个礼,道:“多谢贺先生赏识。”
贺老问道:“家在何处?”
“泉州人士。”
贺老皱了皱眉道:“泉州,姓赵,老朽没听过有什么赵姓人士出众的。”
“家父离世早,自幼住叔父家,叔父在家乡是梨园园主。”赵明远语调平实,举止端庄,透出几分不卑不亢。
众人听到他的出身低劣,难免有所议论。
贺老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听说你词赋琴曲填得不错?翰林院准备修定一册《行乐宫辞》,等回头我给你问问,你可以去当个学徒。”
很多正直纯良的文人对赵明远的文才钦佩有加,一些声音稀碎道:“明远兄的文章可以当世致用,怎么能屈居翰林一个学徒。”
贺老调高声音道:“你们这里有个叫严博华的后生!?”
一个身材肥大,鹰钩鼻的男子谄笑着走了出来,当下跪着拜了三拜:“学生就是严博华。”
“倒是挺懂礼数的,我看了一下你的文章,挺好的。就你啦!下月十七,随我去瑾王府吧。”贺老说道。
大家都知晓严博华,京城大姓的旁支,名门之后,但是才德浅漏。这种形势下,众人依然点头赞扬,“严公子,文章朴实无华却又能指明要义。”“严兄,治学刻苦,为人礼数周到。”
严博华被夸赞地直起了腰,挺起了胸脯,挑衅地看着赵明远。贺老看向赵明远道:“赵姓后生,你觉得老夫推举的人选如何啊!?”
赵明远四周环顾一下,看向园中一处菊花开得甚好,突然笑了几声,坚定地吟道:“菊花开时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
“你果真是反了,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接着言辞激动地说:“我赵明远堂堂正正热血丈夫,竟在这一尺之地与一群不谙世事的混人浪费时间。朝廷有了你们,是家国不幸,是苍生不幸,我大好男儿与你们为伍真是有愧。”
听他肺腑慨言,贺老颤抖着手指始终没有举起来,眼睛圆溜溜地转了半天愣是把脸色染成酱紫色,才终于爆出一句:“大胆,你真是大胆包天。”
说完,明远断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