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就是争;不显,就是显!
如今正是凤行玉如日中天之时,朝中官员对凤行玉莫不争相附和,今日他与凤行玉一同从宫中出来,途经瑜郡王府时已见过王府前官员等候的阵仗,不过那时他满腔热血都是不能被凤行玉比下去,决心要在这次审办中做出最好的表现,所以忽略了皇帝将事情交给他们背后的真正深意!
先出头的橼子先烂,这是个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而自己向来是以踏实稳干出名,永昌帝是不是也希望他像凤行弘一样与凤行玉一较高下?还是说,这是对他的另一场试炼?
想到这里,凤行于思惊出一身冷汗,圣意不可轻易揣摩,可若不谙圣心,有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今之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永昌帝已决心将那个位置交给凤行玉,所以先除了凤行弘,又借此事来压制他,到时只要他稍有差池,便可为凤行玉铺就一条平坦大路!而另一种可能,则是永昌帝心中另有打算,皇帝派下任务,可心里真正的想法却是进一步观察两个皇子,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中正持国之人!
这两种可能的发生机率各占一半,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注定了他凤行于思万不能去与凤行玉一争长短!不然轻则落得与凤行弘一般下场,重则永失圣心,此生只能困在诚王府这一方天地中,再没有施展抱负的可能!
“入夜后给我备车,我要去见大皇兄。”凤行于思下定了决心,曾经的迷茫自弃全都消失不见,他不能再畏首畏尾,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等着别人来发现!一国之君需要的是用人识人的才能,默默地实干只会让他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他不能再这样默默无闻下去,他要表现出来!要真正地得到皇帝的认同!而在那之前,他需要一个有力的支持者及一个最好的老师!
周清曼马上转身要出去安排,却又被凤行于思抓住了手,“清曼,谢谢你。”
这句话出自肺腑,周清曼鼻尖一酸,眼圈已无声地红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他笑了笑,而后便出去为他安排入夜后的秘密行动。
当天夜里凤行于思乔装改扮由极乐王府的后门入府,与凤行瑞畅聊整夜,第二天清晨回到诚王府时精神饱满双目有神,哪像个一夜未睡之人?可他偏偏就是那样的精神抖擞,走路虎虎生风,让周清曼极为惊讶。须知以往的凤行于思对自己也十分自信,可总是欠了几分气度,旁人说起诚王爷,虽是交口称赞,却少有对凤行瑞的敬、对凤行弘的怕、和对凤行玉的仰望。
不过,周清曼并没有向凤行于思询问他与凤行瑞说了什么,每日仍是安心地打理王府,安庶人那边的药又喝了起来,听说是凤行于思的意思,周清曼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不过却默默停了其他几个侍妾的药,有一次回府探亲,与她母亲周氏说起此事,周母笑道:“这便是了,王爷年纪不小,没有子嗣总是不成体统,而你已经过门,若今年还怀不上,难免会让人将罪责怪到你的身上,与其如此,不如先一步停了侍妾的药,王爷心里也舒服。”
周清曼笑着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庶子,生得再多也不过是庶子罢了。
“倒是极乐王妃那边……”周母微有沉吟,“她可不是寻常无脑的官家小姐,与她相交切忌虚情假意,你若看不惯她的人品,宁可敬而远之,也不要为拉拢她而做出一些虚假之事。”
周清曼敛起笑容,“大皇嫂为人聪明性格直爽,一门心思地讨好或是拉拢都只会起到反效果,女儿省得的。”说罢又道:“大皇嫂有一位知己好友,便是那林无垢,我记得哥哥与白家兄弟时常走动,不知道可不可以通过他们代我介绍一下,林无垢创办民学是连皇上都称赞的事情,女儿也愿为其尽些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