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少许。”
“唔,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沐薄言最得意的就是赛马会他也有份子参与,至少在满京城的纨绔子弟中,他不是花父母钱潇洒的“败家子”啊!有一多半,都是自己挣的。
“赛马十年前就有了,不过当时的大儒、名士,都说赌博恶习,坚决抵制。嗨,又没碍到他们了,被贬得一无是处,得,这一段略过。说五年前吧,我跟景暄、老温几个,一时兴头,起了赛马的心思。比着比着,倒吸引了不少权贵子弟。我一寻思,不加他们进来,不是得罪了?可加进来吧,他们捣乱的本领一流!于是老温提议,定下大家必须遵守的规则。”
“赛马分文比、武比。文比是个人挑好马,定了路段,谁先跑到终点谁赢。不准中途使坏,绊马腿、用石灰粉撒眼睛……呃,这一类的都禁止!比赛前下注,不可途中更换下注对象。文比简单,差不多就这么多规则。武比就稍微多了些。五到八个人组成队伍,选出队长,报名参加比赛。赛场上,用打马球的形式,规定时间内进球的队伍最多者,为胜利。落马丧失资格;不得击打对方马匹,或是用暴力击打对方队员,情节严重者下场,两次违反、不停警告者下场;比赛分上半场、下半场,每个队伍有一次叫‘间歇’的机会,换受伤队员上场不计算时间;下注同样在比赛之前。种类五花八门,可下注最终胜利的队伍,或是押‘最多进球队员’,‘最快下场队员’,‘几进球’等等。我跟老温、景暄选好了算账的帐房队伍,五个负责记账,五个负责出账,几万注也不怕出错。”
俞清瑶瞧着外围的人山人海,记着拿票进去的京城老百姓,心道,这大概是她前世不想靠近赛马场的原因。赌博!蜂拥拥挤!
所以说,多出门见识见识,比闭门塞听强多了。
再拥挤,有沐薄言开道,都变得简单轻松。两个管事人员亲自负责,将安庆侯府的贵客一直送到会场上的三楼雅间。
绕了两层弯折的石头楼梯,俞清瑶一脸迷茫的站在三楼楼梯口,往下一看,哇,好大!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碧绿,约有一二亩地那么广阔,那片草地就是等会最关键的决赛现场了?而环绕着比赛场地的,是一张张椅子。最里面的条凳,然后第二层稍微高一点,保证不会被前面的人遮挡视线……
当条凳上坐满了人群,黑压压的都是人头,那场面别提有多壮观了!
三楼比较高的地方,则建立了“雅间”。这里可比酒楼的雅间贵多了,一间房光是预约就要上五十两银子。若是要要紧事退房,押金不退。当然,高价格也代表着服务不错,有各种点心酒水供应。
“清瑶,丽君、丽姿,既然来了,在‘威武’‘雄鹰’两队中挑一个下注吧!”杜氏脸上也难得挂着笑意,心情极好的连平时一些规矩都忘了。
“哎呀表哥,你说我们下谁好呢?”
“无所谓啦!威武是林昶家的,雄鹰是景暄的,可惜现在雄鹰的领队是他弟弟景昕……要是以前我肯定二话不说压雄鹰。但是景昕么,他太讨厌了!要是赢了,一定会得意几个月!不想看他的衰脸!”
“嘻嘻,那我跟姐姐压‘威武’吧!”丽姿捂嘴笑着道。
她们的月例银子不多,好在沐天怡想到此来肯定会有所花费,特意提前准备了十两纹银。想要通过下注赚钱没希望,但小赌怡情,就当买个乐趣。
俞清瑶是小富婆,自然不是丽君姐妹可比,一伸手,就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压雄鹰。”
下重注的人不是没有。但俞清瑶一个柔弱小姑娘,竟这般决断有魄力?沐薄言露出惊讶目光,连杜氏都看了好几眼,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沐天恩。沐天恩咳嗽一声,不承认那银票是他塞的。
丽君姐妹看到她们合起来才下注十两,黑了脸。
“皓儿,你呢?”
“我、我……”俞子皓也被姐姐的豪爽吓得一呆,
“我不知道下谁好?”
看着希望他下注威远的表哥,又看了一眼坚定不动摇下注“雄鹰”的姐姐。呜呜,感情上,他当然偏向姐姐啦,可是表哥好像更权威诶?
一百两,不是小数目。他该怎么选择啊!想了半天,“五十两‘威远’,五十两‘雄鹰’!”
这下,终于两全其美了吧!
沐薄言噗噗直笑,“小表弟,你以为这样就稳赢了?哈哈,算了,等结果出来再跟你细说。”拿着几人的银钱,急忙下找人下注了。
“姐姐……”
小家伙怯怯的靠近姐姐,怕姐姐生气。其实俞清瑶有什么生气的,她下注雄鹰,完全是因为对林昶的怨结太深,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可恶啊!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怒气上涌。
摸着手里的檀香珠,这是水月送她的,安宁平和的檀香气息,渐渐安抚她的心,又恢复了平静。而藏在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了——林昶,今生你休想再败坏我的名誉!虽然你一再强调,那次不是你故意经过,不是“捡到”那张以物言情的花签,可我要怎么相信,素来视为心腹的翡翠会无缘无故偏帮你说话,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我对你早有情愫?
翡翠,我一直留着,就等待捉到你们合谋的证据!
也许这“证据”对别人无关紧要,甚至一文不值,可对她来说,是前世沉冤莫白,含羞忍怒的直接原因啊!她必须找出来,还前世自己一个公道。
“咯咯咯,听说京城‘第一美女’来了?我特来瞧瞧,到底美到什么程度了?”
“对不起,孙姑娘、林姑娘、阮姑娘。这里是雅间,没有主人的许可,不能让你们进去。”
“瞎了眼的狗奴才!安庆侯夫人,是我家世交!姑奶奶进去,是拜见前辈,怎么,这也你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