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雀儿的小脸：“小雀儿，你只夸你丹阳姐姐，你绣雯姐姐这么些年给你吃得好吃的算是白给啦！你看她，脸都气鼓啦！”
大家又一阵哄笑。
绣雯气地拿筷子打我：“你个促狭鬼！就知道拿我打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我嘿嘿一笑：“没办法，我这样难见的美人儿你夸或不夸都在这，天生丽质难自弃嘛。”说完还扭了两下。直逗得大家笑得更厉害。
丹阳原本和我绷着个脸，看到我作怪，噗嗤一下也笑出声来。我看着她，给她眨眨左眼，她嗔我一眼，也不做声。
笑闹了一会儿，绣雯站了起来，端起身前盛粟米羹的碗，举起说话。
“玉醒原本想偷偷摸摸从后灶拿点烧饭的黄酒来助兴，让我劝住了。今明两天还要进行其他项目的训诫，我不想因着饮酒误了事，让那起子没脸的胚子白白做了恶事还能落上好。我绣雯三生有幸，能遇见你们这些投契的姐妹，让我在芙蓉楼有了心气儿，感觉自己像个活人一样。今天我以粥带酒，敬你们一碗。待我醉星台登高后，定要与你们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大家听完也都笑意盈盈地端起粥碗叮叮咚咚地碰在一起，像喝酒似的作势干了。干完一碗，抬眼一看，玉醒脸上两边都粘了粥印，像个滑稽的小丑，而雀儿因为年纪小，一仰脖子粥糊了一脸，只把大家逗的前仰后据。
我看着这些可爱的女孩子，压下酸涩，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有朝一日，所有人都能以自由之身再次欢聚。
饭后大家收拾停当，我拿出了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绣雯的妆奁盒子很小一只，我带的三件东西添进去，聊胜于无，勉强把它装满。她看到清秋那只荷包，拿在手里抚了好久，眼睛有些发红，抬头看了我，满眼感激，她寻了剪子，剪了自己一束头发，用红绳细细结住，放进了荷包的夹层，小心翼翼地把荷包用帕子包好，放进了她的妆奁盒最下一层。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到了未末，雀儿回了灶房，玉醒回菡萏园睡大觉去。我同丹阳陪着绣雯一同去歌堂给她应援。从分科开始，歌堂我拢共来过一回。李嬷嬷看见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尚可的脸色也虎了下来。
我自知自己是个唱歌不开窍还不受教的，便挤在最边上，想看看绣雯给她加个油，谁知被李嬷嬷临时捉着当“琴伴”。
一整场训诫两个时辰，我屁股没挪一下，腰快坐断时才结束。亥时梆子敲响时，我战战巍巍从琴凳上扶着腰起来，感觉自己像个八十的老妪，李嬷嬷瞟我一眼，没说什么，飘飘然而去。
绣雯同丹阳扶我回到菡萏园后，急匆匆回了棠梨院，叶嬷嬷一行视察工作看见她没在自己院子骂了好一阵。我愧疚不已，但是腰疼地太厉害，只得让她自己周全，丹阳给我不停地按捏了好一会儿，第二天贴了齐修远给的几付膏药，才渐渐缓解。
训诫结束后，千红、绣雯成绩优秀，定于六月初在醉星台登台叫价，翠墨、陆凤儿并另两个女孩五月底皓月园正式挂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