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琳表情很懵。
她不明白平日在正常不过的挨训，为何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她斜看一眼满脸愤色的杨振和表情凝重的戚五，脑袋上不由得冒出一堆问号。
虽然挨训的时候，杨师兄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自己，让她很感动…
可反应也太大了吧…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往日与二哥关系最好的戚五，这次怎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难道真是二哥做的太过分，引起大家不满了？
...
林岩环视一眼对面站着的几人，最后锁定在杨振身上，沉声开口“我且问你，今日若不是玉面郎君道友拼死相救，你如今下场如何？”
闻声，杨振低下头表情不复方才强硬“被群妖分食而死。”
林岩点点头，“不错，还有感恩之心在。”
“那我再问你，师妹下场如何？”
“我不知。”
“你不知道？”
“是。”杨振看了眼付琳，认真说道“在我死之前，我能确定的是，她会安然无恙。”
“嘶！”X2
陈阳与林岩同时倒抽一口凉气，眼中流露出一股恶寒。
好在，付琳此刻眼中尽是她的杨师兄，倒是没注意到他二人的表情。
林岩狠狠瞪了一眼杨振，声色俱厉“你撒谎！你在逃避，你就是个懦夫！
“你不敢去想你死后，小师妹会遭遇什么折磨！”
杨振身躯猛地颤抖，下意识反驳道“我不是！”
“不，你是！”林岩掷地有声，目光紧紧盯着他，忽而伸手指着付琳
“既然你不愿意面对，那我来告诉你结果。”
“她一定会死，只是死法不同，要么分而食之，要么被活活折磨致死！这点你很清楚！”
“别告诉我你没有想到！”
杨振嘴巴努动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你有办法避免这种结果么？是，你死了，你尽全力了，可这就够了？”
“够了。”
付琳突然插话。
哪怕面对林岩，她很畏惧，更对突如而来的争吵感到害怕。
但她还是强忍着惧意，右手紧紧握着杨振的手，好似想要给他鼓励。
林岩眼含诧异，“够了？”
“对我而言，够了。师兄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事情。”
林岩像是听到笑话一般，讥讽道“他做什么了？”
“是带你逃出去，还是避免你被折磨致死？他什么也没做到！他唯一做到的，就是拉着你一起去死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么？”林岩并不着急去反驳，反倒是走到付琳面前。
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表情，轻声问道“他除了教你，遇到事情同生共死外，他还教你什么了？”
“他有没有教过你跑！有没有告诉过你，遇到危险，听从指挥，保命为上！”
“我...教过。”
付琳思绪乱如麻，脑袋如一团浆糊。
“那，你呢？”
“你又做到了什么？”
“是不顾大局，只顾情爱？”
“还是…你遇见事情只会选择去死？”
“那你修行的意义在哪？你有为何修行！”
“告诉我！”
“你，为何修行！”
声音如晨钟暮鼓，一字一句的敲在付琳识海。
“我…我为何修行…”
付琳面色茫然，喃喃自语。
随着识海回荡的声音越来越大，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被群妖追杀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