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缘点点头,又问:“今天那些搞事的人又是什么来头?怎么敢堵你们的门?”
一提起那些人,成墨脸色就变得愤愤不平起来。
“还能有什么来头?他们以前只不过是为书院种田的佃户,祖祖辈辈皆是如此,只是如今我启明书院衰落,他们想要趁机打火打劫而已……”
原来,启明书院一直都有学田存在,只是朝廷俸禄优厚,董家一脉便对周围的农户减去不少供奉。
在启明书院衰败之后,学田的存在就变得紧要起来,于是刘汉卿便决定增加一成田租。
然而事情却并不顺利,有几家几户早些年就大量夺取别家田地,过上了小地主的生活,自然不肯放弃到嘴的肥肉,因此一直都在往书院跑,想要出钱买下田地,或者享受以前的田租减免。
甚至在看见三十年以来,启明书院的学生无一能考取举人功名,他们还舍近求远,将家里的孩子送去城内私塾,想要彻底与启明书院划清界限。
因此,才有许缘回来时所见的一幕。
许缘听完,只觉得自己刚才出手还轻了,这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落井下石之人,就该直接弄死!
他皱眉道:“难道刘院长就任凭他们闹么?”
成墨苦笑:“自然不是,可老爷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再加上要分心修书,根本无暇顾及,于是才让他们得寸进尺,势力变得如此强大。”
“没试过告官?”许缘继续问。
成墨眉间多出几分嘲弄:“要是告官有用,事情又何至于此……”
那些年,出身启明书院的官员在官场备受打压,就连身在江州的启明书院也不好过日子。
求到官老爷那里,只会得到含糊其辞的说话,反倒添上一肚子火气,索性就不再求人。
许缘听过只是冷冷道:“没事,要是他们再敢来,我直接让他们去和阎王要地!”
……
距离启明书院数十里的群山之间,几个穿着奇异服饰的身影正进出于某个山洞。
山洞之内,一个赤着上身的汉子盘坐在地,五心向天,身边七团明火缓缓盘旋,隐隐凝聚成一条虫子的模样。
某一口,汉子猛然睁开眼睛,瞪得像是一双铜铃,胸腹之间一阵翻滚,忍不住大口大口狂喷鲜血。
汉子身上的气势也陡然滑落,经过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看着身体周围摇摇欲坠的火团,他咬牙切齿道:“死了!噬心蛊死了!”
其余人都大惊失色,将汉子围起来,结结巴巴的询问:“古食叔叔,您的蛊虫不是我们部落最强大的么?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死去了?”
古食神色肃穆,向众多晚辈描述着自己借助蛊虫建立起联系时,所感应道的一切。
“是血气,强大的血气,它就像传说中的血中帝王,也只有他,才能让我的噬心蛊毫无反抗力的死去!”
众多小辈还在闭目思索,古食忽然就站了起来,手里拿起一支短笛,吹出一抹细微尖锐的笛音。
没过多久,一团红粉之色的烟气落在洞口,从中走出一道曲线玲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