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另一边，修已经瞠目，嘴角还粘着点酱汁，呆呆地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他仍不敢相信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你确定？”
奥斯瓦尔德却很平静，语气依旧坚定：“修，你没必要再装了，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这次跨洋之旅中，遇见了拜竳先生，他告诉了我许多关于你的事情……呵，真没想到，我们这一辈中，最厉害的却是你！”
“……”
奥斯瓦尔德爆完这一段信息，修却是沉默了。
他低下头，用暗灰色的流海遮住了眼睛，伸手从桌面上抓过一杯橙红色果汁，抱在怀里喝了起来。
奥斯瓦尔德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他。
修一连喝了好几口，终于松开玻璃吸管，长舒口气，叹息道：“唉，我还以为当上参议员后，他的嘴巴会牢一点，没想到……看来拜竳叔叔今年，是收不到我的礼物了。”
这相当于是承认了。
奥斯瓦尔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嘴上则宽慰道：“别怪他，他只是个小人物，我强要追索，他没办法的。”
“呵呵。”
修不置可否。
他抬起头，露出了双眼，但其中明显多了些什么，不再清澈。
“说吧，哥，你找我来，究竟想干什么？看在这顿饭那么好吃的份上，无论是什么麻烦，我都尽量帮你。”
“真的？”奥斯瓦尔德目光一闪，“那关于道斯昨天的提议……”
“咳咳！”修干咳着打断了他，有些无奈道，“哥，我突然又觉得这顿饭没那么好吃了。”
奥斯瓦尔德“呵呵”一笑，却没马上扩展，而是又另起一题：“修，其实我想请教，你对军方怎么看？”
“军方……他们又怎么了？”修歪了下头，“军车不是凌晨就撤出去了么？难道还没谈拢？”
“这次是谈拢了，我们又追加了一笔军费。”奥斯瓦尔德微微摇头，“我问的不是现在，是以后。”
“修，将军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希维尔倒台后，他就一直在试探我们的底线，他不满足于当狗了！”
修又吸了口果汁，平静道：“哥，布莱德雷将军可是名帅之后，怎么会当狗呢？”
“哼，但他想要的太多，要把哥谭都当成自己的后勤区。”
奥斯瓦尔德摇头道：“修，你家主营医疗，体会可能不深，但我家的主业可是海洋运输，那家伙每次都要咬下一大口，简直就是条疯狗。”
“现在，他又盯上了其他家族，你看着吧，军车入城只是开始，他肯定还有更多谋算！”
修仍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轻笑着说：“奥斯顿不是提了要整合哥谭吗？至时大家联合一起，难道还不能对将军施压？”
这话题，明明刚才还在回避，他现在却又抛出来挡枪。
“道斯？”
奥斯瓦尔德眉头一皱，严肃的脸上又添几分怒意，顺着话题说道：“修，你真以为他提这建议，是想联合共赢？摩根兄弟想不明白，你难道还不清楚？”
“当初第一个提议推翻希维尔家族的就是他们！事后吃的最饱的也是他们！现在又来，当我们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