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楼一楼门口,曹天罡和韩筹等人没等片刻。
便见夜怀剑一脸占了便宜生怕被人逮住的神情,匆匆快步走了出来。
他还在三步一回头的猛瞧身后,生怕被人跟来。
“你动作这么快?”姜大勇第一个开口问道。
“东西拿到手了没?”曹天罡接着问。
夜怀剑没说话,啄米似的点点头,赶紧拉着众人离开了昨夜楼。
到了大街上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摊开手。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他掌心一颗引灵石,散发着一股诡异血色之光。
“赶紧回斩魔司衙门,就怕那雯雯姑娘等会儿醒悟过来,告诉了王迁回,突生变故。”曹天罡沉声道。
……
昨夜楼六楼顶阁。
林七娘的房间里,一袭红裙的雯雯姑娘裹胸碎裂凌乱的捂在胸口,哭得梨花带雨。
“林妈妈,你说那个夜公子是不是嫌弃奴家不是彻彻底底的清倌人?”
“他原本还猴急得很,拉着奴家便进了房间,进门就把奴家推倒在了床上,接着动作很是粗鲁的……”
说到这里,雯雯姑娘顿了顿,接过一旁的舞姬荷蓬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抽泣两声继续哭诉,
“哗啦一下,就把奴家的裹胸撕烂了!”
“接着他……他……他看了两眼奴家的胸口,一把抓起先前王公子赠我的引灵石就起身了!”
“奴家原以为他是想要用两颗引灵石提一提精神,助性来着!”
“结果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拿着引灵石开门便跑了!”
“在他眼里,难道奴家的姿色,还比不上那几颗引灵石值钱吗?”
“这个臭缉魔卫,再有诗才又有何用!不懂得怜香惜玉!贪财不好色,他这辈子永远也别想再找到奴家这般姿色的女子伺候!”
林七娘听着雯雯姑娘的哭诉,眉头微皱,默不作声。
“这位夜公子,会不会是,那方面,不太自信?他刚瞧着雯姐姐的美貌急不可耐的很想要,结果乍然一触碰,他就……”
一旁的舞姬荷蓬姑娘忽地开口,两手一摊,做了个结束的动作,煞有其事的分析。
“你这丫头,尚未落花就以为自己很了解男人?尽开黄腔,过些日子不知为你梳弄的哪家公子哥受不受得了你。”
林七娘终于笑着开口说话。
“呵,我梳弄之夜,可不能找雯姐姐今晚遇着的这般男子,否则我才刚有兴头,他就转头完了,岂不是扫兴?”
一旁的雯雯和林七娘相视一眼,也忍不住破涕笑了出来。
舞姬荷蓬昂着下巴,充满幻想的继续道,
“届时希望上天能给我安排一个身体极好的公子,懂诗书,会聊天,会疼人,这样我的梳弄之夜才值得纪念。”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林七娘暗笑摇头。
……
回到斩魔司惊雷堂已是夜里子时。
堂主和巡首姜槽果然尚未回来。
四人只好先各自回后堂的缉魔卫居所楼等候。
铁锯役每月工钱一两二钱银子,包吃住,但住宿的瓦舍条件很差,夜怀剑来到这方世界好几天也没习惯那块每天早晨都和自己比硬度的床板。
但入了斩魔司衙门,做了缉魔卫后,生活条件便有了质的飞跃。
每个堂口的后院都有好几栋优质大木楼。
同样是一人一个房间,但这楼中的卧室却比镇魔狱校场旁的瓦舍好太多了。
室内床铺早有杂役整理妥当,干净整洁。
每日三餐准点准时在后堂食堂开饭,办案人员还可随时叫厨子加餐。
夜怀剑的房间安排在右三栋木楼三楼七号房。
曹天罡和姜大勇住在二楼,韩筹在四楼。
但他们在长安城都有家室,只有在近来这种办案繁忙的日子里才会留宿在斩魔司衙门。
这也是他们平日里能去青楼教坊司游玩的唯一最佳机会。
夜怀剑在杂役大婶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卧室,进门便立即反手插上了门闩,默默坐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在黑暗中凝神静听了起来。
离开昨夜楼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他开始感觉自己耳畔总能听到一个柔媚的女子声音响起。
他可以确定,这声音并非是雯雯姑娘的,也不是昨夜楼中听到的任何一个女子的音色。
这个声音仿佛在他脑海中回荡一般,呢喃呓语,充满了疑惑的问着,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到底睡了多久?”
如此不停的重复。
夜怀剑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扒拉雯雯姑娘的裹胸,抢了东西便跑,实在太过刺激心里紧张造成的幻听。
但是此刻于安静的黑暗中,他再次证实了,这不是幻听!
这个声音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脑海里回荡!
可是。
我身体里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女子存在?
夜怀剑顿时慌了神。
会不会是昨晚彻夜未睡造成的?
夜怀剑此刻并不感觉疲惫困顿,充沛的玉火加上一口半不阿气存于胸口令他精神和体力皆都极其充分。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但是越闭眼,脑袋越清醒,脑海里的女子声音便越是清楚。
他只能猛地从床上弹起,打坐调息,运行不阿气通往周身。
他怀疑可能是撞鬼了。
这不阿气是强壮元神的,鬼莲使者那等阴邪鬼物都死在了不阿气护体的刚正不阿功下,这等鬼魂之声应当也能被驱除。
可他尝试了好几次,却依旧清除不了脑海里的女子声音。
夜怀剑越想越急。
一个大男人脑海里出现一个女人自问自的声音,不比某天早晨起床尿尿时,忽然发现自己是习惯性地褪下裤子蹲了下去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