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也没多想,摇摇晃晃被扶上自家马车,离开了。看着那二人,夏若水四下扫视,见不远处有一黑布台子,走去一掀开,正是鸳风楼的牌匾。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林瑶支吾半晌,“你管这些做什么,只要眼下是八仙庄不就成了吗?”
副庄十有八九是林瑶胡诌的,她一来就将鸳风楼盘下来,换了个牌匾就成了八仙庄。
面对林瑶理直气壮,夏若水只笑笑,“鸳风楼地段位于芸南道,是个做生意的上上之地,那掌柜这样轻易将地让给你,你就不怕有诈?”
见林瑶支吾其词,姚佳忍不住问,“你花了多少银子盘下来的?”
“…”
林瑶比了个数,让众人又一次咂舌。天呐,胡九章究竟留了多少家底任她挥霍。
正在林瑶洋洋得意时,八仙庄奔出一伙计,四下张望着问,“掌柜的呢?”
“我就是,怎么了?”
那伙计起初不信林瑶是掌柜,待她拿出牌子地契,他才将信将疑,“那你家里人呢?叫你家中长者来做主吧。”
伙计才想看夏若水,被林瑶怒骂,“我就是能做主的人,听明白了吗?有什么事,直接同我说便是。”
“…”
见边上围着一圈的单澜等人点头,伙计才将眼下棘手之事一一道出,“东桉子府半年前同鸳风楼定了三百坛佳酿,眼看今儿就要交货去了,咱酒窖却是空空如也,方才掌柜还说定有法子凑齐那些酒,可不过半个时辰…”
伙计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虽未听清,但大抵是咒骂前任掌柜的言语。
单澜抬头望天,姚佳面带担忧,夏若水却实打实笑了,“今儿就教你这个道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前掌柜正愁没法子,林瑶巴巴地就上去接个烫手山芋,还贴了不少银子。眼下要将掌柜找回来,估摸是海中捞针,还是要林瑶填这窟窿。
林瑶似也没想到这处,却嘴硬说有法子解决,转头就走,伙计怕新掌柜也跑了,忙追上去。
夏若水悄悄跟上,却发现她的解决法子就是从别的酒庄买酒回来。她忍不住无言偷笑,待林瑶出来看见她,恼羞成怒,“你…你怎么偷偷跟着我?!”
“没,我就是想来帮帮你。”
林瑶憋红了脸,似想说‘不用你管’,话到嘴边又忍住,“好啊,你不是要帮我吗?那你将酒搬上车吧。”
逗了这姑娘,倒真不好意思不帮她,最终真做上苦力,替她搬酒。搬了一半,夏若水忽而想起什么,看向伙计,“你说这批酒是送往东桉子府的?”
“是,那些做官的就是会享福,每年都得囤酒,不过东桉子府算少了,那宗江子府今年囤了近千坛酒,不过他们的酒都是长安运来的,那些贵人可瞧不上咱懿城酿的酒。”
宗家有御酒官之职在身,自然识货,知道好酒在长安,哪能瞧上懿城的酒。不过,东桉子府在朝中并无重职在身,多年来拘谨低调着过日子,素不会铺张奢靡,怎会一时间要三百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