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妃面色缓和,刚想说些什么话,就看见容纤纤一怒之下握起茶盏朝慕景的额上扔去。
男人站立如松,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随之而来的,则是原本温润如玉的额间流下鲜红的血液。
“滚!”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容王府!我不用你来假惺惺请罪!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你我就嫌恶心!”
容纤纤将圆桌之上的饭菜全部扫到地上,她神情激动,左右环视着房间想找个兵器,最后看见被放在角落的长剑。
她快步走过去,拔出剑,“慕景,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长剑在琉璃灯下闪着银色明亮的光泽,剑气凌然,长剑直直刺穿慕景的胸口。
容王妃是将门出身,这种架势不足以威慑到她,她只是紧蹙起眉,拦下自己女儿。
她紧握着容纤纤的右手,“纤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景沉着气,紧抿着唇,而唇畔则渗出鲜血。
他温声道,“还有什么怨气,你都可以一并使出来。但等气消了,你必须得陪我回王府。”
他脸上毫无怒色,“你不是想让我争皇位么?你若在娘家久待,难免会让人疑心你我夫妻离心,到那时,没有容王府助力的景王府,怕是又会多生变故。”
容王妃细长的柳叶眉微挑,听到慕景愿意为自家女儿争皇位,顿时觉得夫妻二人的感情应当不比从前恶劣,因此对他的态度也和气了几分。
“离心?我和你还不够离心么?”
“慕景,你到我容王府来究竟是想恶心谁?你半个月前还说要把我兄长绑起来扔到有时疫的城郊去,现在又在我面前低三下气。”
她冷冷一笑,讥讽,“看来,你和苏念念学的还真是入木三分,假仁假义学了个十足十的像。”
容王妃将这些话听完,心里顿时就彻底明了。
她坐镇正厅,立即吩咐府中侍卫,“来人!请景王爷出去!”
侍卫领命,带刀上前将慕景团团围住,声音掷地有声,威严有余,“景王爷,请吧!”
慕景迟迟不动,视线一直停留在容纤纤身上。
容纤纤眼眶通红,闭着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沾着如蝶翼般的睫毛,最后顺着如玉般的脸滑过。
“慕景,你若还不走,还要继续碍着我的眼睛。我不确定……明日京都的大街小巷,会不会听到一桩令人不齿且兴奋的皇室秘闻。”
她睁开眼,眸中尽是冷漠无情,不再有从前的绚烂风光。
或许是拿捏住慕景的软肋,男人终于转身,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一步步走出正厅。
容纤纤一年积累的怨气和失望终于彻底决堤,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大哭。
容王妃将自己女儿的心疼和委屈都看在眼里,她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们齐齐退下,又蹲在容纤纤身旁,将她抱在怀内,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在容王府住了三日,苏念念被诊断出有孕的消息终于从东宫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