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生气?”
她的声音冰寒刺骨,自昨夜回王府,她和慕景两两僵直不下,每当谈到要合离,男人的一贯做法就是用强。
“你只是失手打翻青玉碗,我为什么要生气?”
男人语气淡淡,并未听出一丝恼怒的声音。
他白皙的手背此刻已经被滚烫的药水烫红,看着有些狼狈。
“你可以打翻这些药,只不过你打翻几次,云画就得多在厨房多熬几次。”
“你如果不心疼她,大可以再多闹几次。”
容纤纤冷冷看向他,情绪起伏,质问,“究竟是谁在闹?”
“慕景,我是认真的!我嫁给你一年,其间落得怎样的下场,你们都心知肚明。”
“现在我一切都不想计较了,我只想和你合离,我都做到这种境地了,难道还不够?”
男人的脸铁青阴沉,不怒而威,身上的冷冽之气蔓延,让整个院子里的氛围陡然降低。
“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跟你合离。”
“我不管你能不能活过今年,御医说你活不过年末,我就偏要和天斗,偏要每日往你身上灌各种滋补调养的草药。”
“若是你真活不过年末,我就趁早拿下这天下,为你建造皇陵,让你以皇后之名下葬!”
掷地有声的声音在院中回荡,他拽住容纤纤雪白的手腕,毫不顾忌现在还有他人在场,仍是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容纤纤仿佛要被抱得窒息,她推开慕景,从发髻中拿下一支簪子,簪子抵着自己的咽喉。
“慕景,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合离?”
“你要是不能立即给我一份合离书,我就当着你的面用簪子自尽!”
她威逼着,丝毫没有可以让人回旋的余地。
男人软硬不吃,他沉静看向面前的女人,“不合离。你可以自尽,你自尽,我就会让这满院子的人给你陪葬!”
“还有白清复,我不会放过他!”
男人一如从前能够拿捏住她的软肋,容纤纤冷眼看他,狠狠将手中的簪子扔在地上,玉簪碎成两段,响声清脆。
女人怒意冲冲,转身往卧房方向走去。朱妤在受到慕枫示意下,也跟着容纤纤走去。
卧房内,容纤纤坐在窗前看庭院中的树木枝叶摇曳,她双目无神,漫无目的望向房外。
“五嫂。”
朱妤笑意吟吟,她坐在容纤纤身旁,用手挽过她的手臂,“五嫂,其实还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上回我去刑部大牢救你,实际上是受人之托。”
“当时白清复的确来找过我,可除他之外,五哥也曾授意我在牢内解决苏青黛。”
朱妤声音柔和,温婉道,“其实啊,在五哥心目中,一直都很在意你。”
容纤纤不为所动,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不会再为以前的事情对慕景改变任何态度。
她不会再计较慕景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但也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