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用她们的性命来要挟我?”
容纤纤甩开男人钳制住她的手,准备去帮云画她们解开捆住身子的绳子。
男人镇静自若,厉声道,“今日我只是要小惩大诫,你若继续再仗着在我心里有些地位,我就先拿云画开刀!反正,你容王府在地下的冤魂,也不差这一条。”
容纤纤的手顿住,停在半空,她脸上的血色褪去,回首震惊看他。
慕景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容纤纤,你若不再提合离,若愿意调养身体生下孩子,这些人的命……我会留着。”
“我不需要你原谅我,我只是想,你得留在我身边。”
他生出颀长的手,将容纤纤揽入自己的怀内,眼中的情愫复杂深沉。
他用手捂住她的唇,“从现在开始直至她们受罚结束,你不要说话,好好看着。”
慕景吩咐手拿戒尺的侍卫们,“这些人,杖责三十。”
容纤纤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男人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淡淡,萦绕在她周遭。
她的眼眶无声湿润,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恨慕景后,却觉得活在他身边好似囚在牢笼?
杖责的声音声声沉重,没有一下不打进她的心间。
十五个婢女嬷嬷的后背都被戒尺打得血肉模糊,其中有三个年纪大的嬷嬷已经痛死过去。
等容纤纤能开口说话时,她才是摇首斥责道,“慕景,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把我绑在你身边?”
“你已经对不起我容王府全族,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我只要生活在你身边一天,我就没办法不想起你曾经用那样残忍的手段,用那样深沉的计谋去伤害我的双亲和兄长!”
“慕景,我对你所能够做到最大的让步,只有不再计较从前的事情,我没办法待在你身边,也没办法接受我怀了杀父杀母杀兄仇人的孩子!”
她痛心疾首,心中的疲惫从未有过。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她和慕景尽管对彼此都了解甚深,可到底不是能相依相伴到终老的佳偶。
慕景眉间蹙起,低沉说道,“正是因为我对不起你全族,所以我才不能放过你!”
“你当我自私也好,自利也罢。江山我要,你我也不让。”
他用手指着此刻被打得满头出汗的云画,对容纤纤冰冷道,“记住,下一次如果再想离开我、离开景王府,她们就不会只有杖责这么简单,这个女人首当其冲就要死。”
男人心情沉重,最终甩袖离开,跟着慕枫前往宫中,去看皇帝死前究竟是如何的灯尽油枯。
容纤纤跌坐在地上,又爬起去帮云画她们解开绳子,她心里愧疚又痛心,满心都是被压抑的痛苦。
她坐倒在地,用手死死握住云画的手,“对不起,跟着我到景王府,没让你们过过一天好日子。”
云画用仅剩的清醒摇首,“不……郡主,其实该道歉的是奴婢。”
她微弱的声音响起,“郡主,奴婢几人的性命都不要紧。奴婢这些人一开始陪郡主到景王府时,就已经做好万次不辞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