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听觉得自己从进元县以来就有的别扭诡异感或许能从阿善身上找到答案。
阿善苦涩一笑,“是我应得的吧。我执拗死板,有很大的问题,与他们期待的不同,所以不讨人喜欢。”
“他们是指?阳子?”
“阳子哥,基地里的所有大人,我不是他们期望中的孩子。”
于听还没说话,谷清诚先受不了他的说话方式了,“你能不能说清楚点?这个表达能力……”
说了一半被于听制止了。
他看了眼阿善,发现他神情沮丧,垂着头不吭气儿。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但现在看起来竟然像是被他这么个十岁孩子打击到了一样。
于听温柔道:“你慢慢说,我们不急。”
阿善抬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谷清诚,摇摇头,“不说了,没人能理解我。”
谷清诚头顶要有生气的符号具象化出现了,但是于听不让他打击人,他就只好憋着不说。
于听倒是笑了,“我遇到过跟你差不多的人。”
是她关系较远的一个亲戚。
她回忆着说:“他大多数情况都很温和,但也容易被一句话点燃,然后暴躁起来开始发火。平常看上去很颓丧,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每天都很疲惫的样子。睡不着觉、不想吃饭,常常因为别人的话而自我指责自我厌恶。”
阿善被她的话带进去了,眼睛都没眨地看着她,“然后呢?”
于听轻轻笑着:“然后……他有朋友,却不想搭理他们,经常自顾自地思考人生意义之类的问题,做什么事都专注不起来,有时会无缘无故地哭起来,甚至,”
阿善的视线完全集中在她身上,听到于听说出最严重的结果。
她说:“甚至,会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阿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