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发现小白特别喜欢扑人怀里,还特爱撒娇。
张梅也是紧紧地抱住他,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不敢想,要是没遇到姜凝,他们是什么样子:“奶奶也想你。”
然后把小白放在一边,仔细打量,人也精神着,没有哪里受伤,又哼唧哼唧地过去抱住姜凝。
“多谢长公主的救命之恩。”张梅又跪了下去,不仅是感谢,也是惭愧她刚刚对姜凝所想……
“怎的又跪下来?本宫喜欢小白,救下你们,也是一场善缘。”姜凝把身边的小白交给秀迎,让她抱下去。
“起来吧。”姜凝过去将她扶起,又开口问道,“你们是哪里人,且为何会欠刀疤眼钱财?”
张梅看了姜凝一眼,才向她说道:“老妇是苍原人,跟着儿子媳妇进京做小生意做牛乳……”说道这儿,张梅停了一会,眼泪也在眼眶打转,“后来儿子,儿媳几年前患病走了,老妇就带着小白继续做着小生意,前一段时间刀疤眼上门来说,小白打坏了他的宝贝,抢走了我们地房屋,还想把小白卖入……”
“抱歉,提起您的伤心事了……”姜凝没想到张梅的一生如此曲折,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吧,“张婆婆,本宫很喜欢小白,您和小白暂且住在府里。”
“多谢长公主。”她思及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时日了,厚着脸皮求道,“长公主,小白并非是老妇的孙子,他是老妇在四年前回苍原时捡的,小白的父母像是遭遇不测,老妇发现他被埋在草堆下,他的衣物上也沾有血,抱起来时,人已经呆滞了,后来小白发烧生病了一段时间,以前的事都忘了,智商也留在了四五岁……”
难怪她看小白总觉得傻傻的,只是没想到他幼年时受过这些,接着,又看见老妇人从她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说着,“老妇给小白找过大夫,大夫说小白可能永远这样,老妇也不知道小白姓甚名谁,只是在他脖子发现块白玉,上面写着白字,所以老妇便喊他小白。”
姜凝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块玉佩,晶莹剔透,触手生温,是块上好的玉佩。那这样,小白的身世肯定不简单!
“长公主?”张梅见姜凝一直不说话,像是因为玉佩在那犯难,她知道请姜凝帮她,有些不妥,但她不得不这么做,“长公主,老妇愿献上牛乳制法,只要在老妇过了之后,给小白一口饭吃就行了……”
“本宫不是不愿意,本宫说了,本宫也喜欢小白,且公主也不缺这一口饭,养个他没问题。”
“多谢长公主。”
“不必,这玉佩暂时先放在本宫这,以防万一。”她不确定小白将来会不会好起来,留着玉佩,总是有帮助的。
“是。”张梅也知道她始终是护不住小白的,就像这一次,她只好全盘向姜凝脱出,给小白找个后路。
张梅下去后,姜凝喊了暗卫过来,去调查张梅说的是否可信,若是真的,这样她也放心些。
……
立冬这天,午膳过后,姜凝捧着茶,坐靠在火炉旁边,勤政殿内十分安静,只剩笔书声,翻阅奏折声。
距离丁太傅被杀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依旧没有什么好的消息传来,有些烦闷的她,跟姜砚他们道别后,就回府了。
在回府的路上,姜凝挑起帷裳,想透会气,路过华府,看着里面放满箱子,箱子上系着大红色的礼花,才明白他们已经到了礼书这阶段了。
华烨刚好从大门处出来,恰好与姜凝对视上,随后露出一讥讽的笑容。
姜凝生气地把帷裳放下。
不过是小人之态,狼狈为奸!
等过了一会儿,姜凝像是明白了什么,那日她打了一巴掌,当晚丁太傅被杀,这难道是华烨在为他女儿出气?
姜凝不敢再想下去了,若是如此,那丁太傅的死,岂不是她造成的!
想起华烨在讥讽她,只恨不得把他头颅拧下来,在他眼里,人命似乎如同草芥一样,且他们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牵连他人!
姜凝无比自责,想起昨天去吊唁时,还与丁夫人说会查明凶手,让丁太傅在天之灵安息,没想到她成了这推手之一……
回到府上,姜凝吃不下晚膳,躺在床上,后悔当日所为。
“殿下,奴婢听闻岳兆来京了。”秀迎将今日所得到的消息,告诉姜凝,看她愁眉苦不展许久,希望能让她高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