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迎面走了出来,右手柱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样子显得非常老迈。两边各有一名年纪约二十好几的丫头扶着。老妇人打量了一下小月,突然抬起拐杖向着小月打过去,劈头盖脸的骂道:“纪莲儿,你这个小贱人,你来干什么?将我们害得那么惨,来看我们的笑话是吗?”
小月轻轻一闪,转到一旁冷冷的说道:“大娘,我是小月。”
“小月?我还以为是纪莲儿那个贱人来了。你现在越发的你她了,你来干什么?来给你父亲送终吗?你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看到你就像是看到纪莲儿那个贱人,滚!”郑氏有些发狂,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生气让她显得气喘吁吁的。
“大娘说话最好客气点,否则我不找你算帐,但我会找在萧明凤身上,你想让她被我整死吗?”小月知道跟这样一个发狂的妇人说不清,于是用威胁她最宝贝的东西来让她冷静。果然郑氏人发狂中冷静下来,脸上显出落寞的样子,让两名丫头扶着离开了。
郑氏拘偻着身体,口中喃喃的念着:“到现在都没有忘掉那女人,一辈子对她念念不忘。连快要死了,嘴里都还念着她的名字。陪在他身边一辈子了竟然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死了好,死了好。”
这名老妇人竟然是郑氏,看到满头的白发小月有些震惊,以前那个厉害的女人现在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再打量了一眼郑氏,小月发现郑氏眼中的怨毒一点都没有消失,她还是那样的恨自己,也许是母亲。因为小月现在的样子跟纪氏有些像,父亲对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不是一直恨着她吗?为什么从郑氏的嘴里却听到的是父亲一直想着母亲,既然想着母亲又怎么会让母亲死掉呢?
小月没有理睬郑氏,抬脚走进了屋里。虽然自己能够一根手指头就能要了郑氏的命,但是现在的郑氏让她没有出手的想法。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小月闻了闻,发觉是烟罗花,鸡鸣草还有天香叶等,难道萧维现在昏迷不醒了?对草药非常熟悉的小月,从空气中散发过来的一点点的气味,就已经知道萧维现在的状态了,心里虽然在分析着,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萧维的房间采光是最好的,不知为什么只有一扇窗户被打开。一张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头,脸上的皮肤发皱。也许是在病中,萧维显得更加衰老。看着眼前那个老得快入土的老人,小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对待他。
床上的老人一动不动的,偶尔嘴巴会微微的张开,也许是渴了。床头边有一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用棉花轻沾一点水涂抹着他的嘴唇,陷入昏迷的萧维对于周围的事情毫无知觉。而床尾的那边还是有一名花白头发的妇人坐在那里垂泪。小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二人正是李氏和王氏。
见小月进来后,二人只是扫了小月一眼,又将头转开了。对于这二人的冷漠,小月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见到了也无所谓,不过小月还是打了一声招呼,分别叫了二娘,四娘一声。
李氏和王氏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抬头,好像走进来的是空气一样。小月自顾自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本来这个家里谁都不欢迎她,有这样的待遇是一点也不奇怪。
从李氏和王氏通红的双眼来看,她们对萧维还是很有感情的。“莲儿。”一声有些模糊的声音响起,小月微微一颤,莲儿正是母亲的名字,原来萧维对母亲现在仍有感情。
可是这样让小月越发的不原谅萧维了,为什么不肯相信母亲的话?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委屈,吐血而亡?这样的爱算得了什么?小月看着偶尔叫喊两声的萧维,越发的木然起来。
“小月,你来了。”一个男声将小月惊醒,小月转过头看去,一名中年男子走到李氏的旁边坐了下来。萧博海淡淡的跟小月打了一声招呼后,挨在李氏的旁边询问起萧维现在的状况来。
小月对这个二哥根本没有什么印象,记忆里就一直是个不出彩的人物,如今年纪已到中年,长相却跟萧维非常酷似。这二哥的确是萧维的翻板,灵根资质相同,修为也长期处于炼气期十层。现在娶了二房妻妾,也是有儿有女的。
小月轻轻的叫了一声“二哥”后,也不在做声了。所有人跟她的关系都是那种即陌生又疏远,呆在这里总是感到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