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的是那样的近,以至于墨焰不仅能闻到她身上那好闻的栀子花香,还能清楚听到她的呼吸声,那样的吐气如兰,仿佛吹起了他心里的阵阵涟漪。
“师兄,你看那边!”
墨焰愣了一下,忙收住心神,朝水清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大殿里黑压压死的水晶蠕虫的尸体突然全部都化成了水,那水慢慢的汇成一缕变成了一条小溪,正涓涓的流淌着。
房梁四角也突然由上往下吊起一盏盏溜金嵌宝,缨络缤纷的长明灯。这灯放出一道淡淡黄光,交印着怪异小溪清冷的银辉,让整个墓殿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小溪的尽头,突然平地升起了一座约十三层的白塔。白塔顶上,隐约可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檐边,水清眼利,已认出了那女子正是那现在应该在小侧室的那宫装婢女。
水清刚想发问,却见墨焰食指已放着嘴边,做了个禁言的姿势。
大厅里静悄悄的,几乎针落可闻。
水清静下心思,再看清楚时,却发现那宫装婢女竟是自缚在檐边,半身倒悬,只腾出一只右手,执着一柄朗晃晃的利刃,搁在绳上,只要刀锋一动,就要绳断人坠,任多好武功,也救她不得!
水清心下一紧,却见小溪的那头黑压压停着的一排排明刀明枪军士,为首的那位正威风凛凛的站立在一部由六匹骏马所拉的,约莫三尺宽,一丈高的红鬃步辇上。正抬头仰望着倒挂塔顶女子,似乎在说些什么。
水清揉了揉眼,想看清那为首将军的模样,却始终只见雾蒙蒙的黑影一片。
半响,那黑影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大手一挥,只见最前排军士却是压着一堆的老弱妇孺的俘虏来到了塔下。似乎还有俩个孩子身在其中。
军士们听令把这些俘虏一字排开,从左往右开始挥刀,没有丝毫的犹豫。砍到第三个时,那塔顶的宫装婢女却是慌了神,忙一把丢了手中的利刃,缴了械,投了降。
众军士急忙上了塔,拖了她下来,压着她,半跪在那黑影前。又从她身上贴身搜出了一个土黄色的小瓶子,恭敬的呈上给那黑影。
那黑影接过黄瓶后,仔细观摩了半响,似乎很高兴。仰天长啸三声,然后大手一挥,军士们得令,手起刀落,那一堆的老弱妇孺竟是没有留一个活口。宫装婢女‘啊’的一声,哭晕在地。
良久,良久,这大厅的宫灯也收起了,溪水也退了,白塔也慢慢的不见了。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狐疑,却也知道,这墓宫大殿地面现下是安全的。于是纷纷下了地,半天没有言语。
“这是什么?”矮胖子心有戚戚焉的小声问道:“咱们怎么会看到这个。”
“楼兰的忆魂香,会让你看到对方最后的记忆。”怪乞丐回答道:“应该是方才咱们都在小侧室里闻到的那香。”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他说的有点多,忙收住了口,不再言语。
“管他什么香不香的,那画面瘆人的紧。咱们还是尽快把那最后一口棺材开了吧!”高瘦子说道:“这鬼地方呆的越久就越让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