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源头何处的沟渠从以一面白墙的月洞口延申出,里头的清水拌着绿叶红花缓缓流淌。一只金犬侧卧在渠旁的草坪上任凭它旁边的小女孩抚摸,小女孩看着渠中漂浮着的细长绿叶突然起了玩心,她伸手捡来一叶并将叶子上的水抖干,趁着小金犬潜睡把叶子在它的鼻子上左右摆动最后直接将叶子盖在它的鼻子上。小金犬感觉到鼻子有些瘙痒,酝酿一番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大到把叶子都喷向了空中。小女孩见此景乐了怀,笑容掩盖不住地挂在她有些圆润的小脸上。
不远处的圆亭里,一位年轻妇人拿着手捂坐在铺了暖垫的石凳上正看着不远处的小孩,也跟着绽了笑颜。妇人着一身绒白的裘装,很是与这冬日里头的寒冷相衬,旁边站着几位同样厚衣加身的婢女。待她回头后便看见她儿子正踏着石子小路,慢慢朝她这走来,依旧穿着蓝白两色的衣物,利落净尘。
江竹到了亭子后,唤了声‘母亲’便端坐下来。
“来了。”叶枫泠没过多寒暄,又偏头看向正在与小金犬玩得正欢的小女孩。
“母亲这几日心情似乎很好。”
“是啊,自从遇见妍玉这孩子,府里也不清冷了。”叶枫泠回忆起几天前外出,在路边的角落里看见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一时心软去送了些吃的,不想那小女孩好像黏上了自己般一直跟着,一时母心泛滥的她便将小女孩带了回来,更不想越相处越发觉这孩子的怜人之处不舍将之送走,加之听其所诉似乎是个孤儿又便将其收为了义女。
江竹茗了口茶,这几日他也品味颇多:
“说来,母亲与妍玉倒是有缘。”且不说秦术心不告而别一事,眼前的这八九岁女童叫秦妍玉,虽说她嘴上说自己是孤儿,但只有他知道并不是。
他与秦妍玉第一次见面时,秦妍玉看到他手腕上的链子,后将他拉到一边带着哭腔问他知不知道她姐姐秦术心,他很震惊,消化之于安慰着其实惊慌的秦妍玉,想来她也同她姐姐一般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只不过难为了亲妍玉要承受这样的恐慌,也让人不得不佩服她。这样的小孩,懂事的让人心疼,所以无论她姐姐是不是秦术心,江竹想,他也会护她喜乐顺遂,总觉得,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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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爽朗地跟着人儿肆意奔跑,一颗颗树木如同一条绿色的曲线不变形态地缓缓游动。
过了树林后,粼粼波光的湖面冲入秦术心的视野,她的嘴角顿时僵笑起来,转身指着湖面对危思稹说道:
“师父,你不是说穿过树林就到了吗,这里是哪,能过吗?”
“这个地方能大概地测出灵力值,也是每届选新弟子入派的首经之地。”
听完危思稹所诉,她默默后退了两步并向危思稹示意。危思稹无奈地摇摇头,上前站在离湖面只有毫厘之距的岸边,双手伸前,两条淡蓝的光道从掌心射出,最后危思稹双手朝两边做撕扯状,光道越距越远,中间有软白云块状的东西从湖面下不断冒出,形成了一座极具仙意的平桥。
秦术心跟着危思稹踏上白云块,她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她踩在那白云块上时,柔软得能将整个陷下去的脚包裹,而她师父踩上去时就硬如钢铁,丝毫不被所动。
她又瞬间回想起来,危思稹说这个地方是测试灵力值的,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
快要走到末端的时候,一座巨大的门渐渐显现在他们眼前,恢宏气势摄人心魄。门无双扇却给人一种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