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霜第二个哈欠打了一半，她收回张大的嘴，拉着马缰：“回陛下，早起太痛苦了。”
这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的撒娇，长辈一笑就过去了。
偏偏站在一旁的唐姝好说道：“郡主从小不长在父母的身边，很多东西都懒怠了。今日还算起得早吗？平常郡主是上了日上三更才起来的吗？”
凌芷霜知道唐姝好这些话是因为什么冲着她来的，就微微一笑，承认道：“是。平常这个时辰的我，是不起来的。”
唐姝好眯起了眼睛。
赵飞宇察觉到唐姝好对凌芷霜的恶意，想着皇上在此，闹出什么就不好了，就出声说道；“侧妃，不得无礼。”
“是臣妾无礼了。臣妾只是想，虽说郡主从小就远离父母，日子过得实在不好，回到父母身边，父母溺爱些也无妨。郡主如果是个男儿身，臣妾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偏偏是个女儿身，以后出嫁如何是好。”
凌芷霜拨动着马缰，看向唐姝好，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和我有婚约的世子什么都没说，侧妃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既然已经嫁给他人，也挣脱不开自己的命运，那就不要想太多，为难她做什么？又不是她自己想嫁给慕景烨的。
慕景烨坐在马上，还松松散散的：“郡主如何，我都喜欢。”
凌芷霜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刚刚神色倦怠打着哈欠的小姑娘在一瞬间消失了：“世子这句话让我清醒了许多。”
“郡主真的是没有礼数呢。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如此打情骂俏成什么体统？”
皇上身后一个穿着白衣短装，模样和皇上有九分相似的女人，冷笑着问。
“见过皎玉公主。”
皎玉公主冷哼了一声：“别给我来虚的，都说你的骑射功夫很好，那我们就比骑射，看看你的骑射功夫到底好到哪里去。”
“公主赎罪，臣女不比。”
凌芷霜从灵儿打听来的小报消息得知，皎玉公主是喜欢慕景烨的。刚刚看她和慕景烨这样你来我往，心情不好了。
凌芷霜面对皎玉公主的挑衅，忍让了。在心里暗骂慕景烨怎么那么有魅力，把这些有权有势的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皎玉公主向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的。
像凌芷霜这种敢当面拒绝她的，还真不多见：“你说什么？”
“臣女说不比。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哪里听来的消息，你听错了，臣女骑射功夫不好，现在都还不会让马跑起来。”
凌高寒交代完陪着皇上出行的武将，回来听见凌芷霜这句话，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不过想想也是，凌芷霜学东西很快，也从没见过她骑着马跑起来。她骑马都是散漫的，慢悠悠的，好像什么都让她着急不起来的样子。
这也不算欺君。
“父皇，一个小小的将军的女儿，也敢对儿臣如此说话，您不管管吗？”
皎玉公主咬着牙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就要惩罚凌芷霜。
“你也太任性了。郡主年幼，常年凌爱卿也不在，不像是你，宫里有那么多教你骑射的师傅，现在你去和她比？”
皇上把皎玉公主的要求挡回去，并说：“你且安分些吧，御史台参你的奏折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