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请郡主解答。”
书童越是了解凌芷霜，对凌芷霜的态度越是客气。
“我给你提问的机会。”
“郡主为了让凌将军不参与这件事，装病。倘若陛下一时兴起，派了他人来查看郡主的脉象，那不是欺君之罪。”
凌芷霜还以为是什么大的问题，原来是这个：“你说得对，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在我们这位多疑的皇帝那里，这种可能基本等于不可能。”
凌芷霜难得有耐心和书童解释：“因为陛下不敢冒险，他心里是清楚，凌家是想躲开这场乱局的。也多少知道我做了一些事情。他大概也能猜到我这个病并没有那么严重。他都猜到了，却不敢动我。”
“他太在意名声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名声。他害怕后世史书的评价，害怕后代被人耻笑，害怕死后别人评论起他这个皇帝，说的是乱臣贼子。”
凌芷霜原本觉得民声对现阶段的她来说，助力不大。可现在看来，还是有所帮助的，问题是怎么用。
“所以，他不敢对我如何。”
书童觉得凌芷霜太大胆了，大胆的同时，又每个决定都是对的，这个很难得。
“受教了。”
凌芷霜得意一笑，把剩下的汤都喝完了：“接下来你们打算做什么？”
慕惜瑞迷茫的和凌芷霜对视：“这是我应该想的事情吗？”
“不是你想，难不成还是我该想的事情吗？”凌芷霜表情中带着深深的无语。
慕惜瑞看向慕景烨。
凌芷霜不到一年就办了他们几年都做不到的事情，进度太快了，他们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如何做。
比起对慕惜瑞，凌芷霜对了慕景烨就很宽容：“没事，你慢慢想，不着急。”
这种宽容，慕惜瑞觉得应该不是出于对他的喜爱，可能是因为觉得他智商不够。
被嫌弃了。
凌芷霜用一个公主，拉下太子和皇后，还有逐渐发展成第二个唐家的赵国公府，有这样的谋略，嫌弃他也不算很过分。
“赵国公，陛下早就看不顺眼了。”慕惜瑞点出皇上就算察觉到了凌芷霜插手，也不会追责她的真正原因。
她给了皇上一个理所应当除掉赵国公的理由。
凌芷霜只是笑，不说话。
“三皇子资质到底平庸。就算太子被废除，陛下应该不会让他去当藩王。”
过于平庸，成也在此败也再此。
凌芷霜看向外面，雪又开始下了，示意一场新的厮杀又开始了。
她手上的伤，断断续续的养了小半个月。直到祝公公来了。
“陛下赏赐，夜明珠一颗，翠玉五件，陶器五件，上等丝绸布十匹。”祝公公念完赏赐的单子，高声道：“郡主养病数日，也该回禁阁处理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