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着府兵的面顶撞赵飞宇的事情，这么快就传进了凌高寒的耳中。
“是我莽撞了。”
她也不想辩解什么，回了一声之后，就专心吃菜了。
等吃完了晚饭，时间差不多时，有丫鬟进来禀报：“接郡主的马车已经在外面了，是惜瑞王府的。”
“那我去看灯了。”凌芷霜听着莫晚柳嘱咐了几句，又由着莫晚柳给她披上厚厚的披风，这才出门。
“我等了你许久，将军府那么大吗？出来需要那么久？”慕景烨撩起了车帘，看着她弯腰进了马车，笑着问了一句。
“倒是不大，只是我娘啰嗦了一些。”凌芷霜揪了揪身上披着的披风的白毛领子。啊，这是后世的珍稀动物皮毛。
好奢侈。
马车缓缓前行，凌芷霜撩起了车帘，看着外面灯火阑珊。
“去年元宵，我也出来走过，看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街边的小吃。不过因为当时太忙，就没心情顾忌。”
慕景烨笑着问：“为什么当时太忙呢？”
“大概是美人太养眼了吧？”
凌芷霜扯完不正经的事情，正经起来：“我见了临安长公主，得知了培养唐殊风的人。”
“是谁？”慕景烨以为凌芷霜得到了具体的名字。
凌芷霜不是很想和慕景烨聊这件事，临安所说，并不仅仅是这个人如何控制唐家。
而是当初，他是如何帮助如今的皇上，夺得至尊之位的。
和慕景烨说这些，她觉得多少有点残忍。
“是一个道士。”凌芷霜到底还是没选择透露很多。
“如今应该和唐家有联系。长公主那个时候年纪不大，记不得道士的很多特征。不过，长公主说的其中一个特征，让我知道了，为何唐殊风要找上我。”
慕景烨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强压着这种不舒服，问：“什么？”
“长公主和我说。”凌芷霜垂下眼，缓缓出声：“我和那个道士一样。”
慕景烨追问：“什么一样。”
“看人的眼神，被我看一眼，好像所有秘密都无从藏匿那般可怕。而那个道士，就给长公主这样的感觉。”
她能给人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她有这样的能力。
而那个道士，又为何能给他们那样的感觉呢？
“那个道士在控制唐家。”她说道这里，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既然需要控制唐殊风，那他们有些人一定潜伏在唐家里。”
凌芷霜隐瞒了一些事情，把剩下的都告诉了慕景烨：“你们打算如何处理唐家？需要我做一个局，把唐家整个套牢，再除掉他们吗？”
“我是这样想的。”
凌芷霜听出了慕景烨言下之意。
他想这样做，可有人不想他这样做。
“王爷做事有他做事的考量。我考量的是唐家将来会不会危及你的性命，王爷考量的是，将来你要靠着唐家平复得回江山后的一些问题。除掉还是留着，都是有利有弊的，你自己衡量吧。”
她没有多说，她有自己的想法，可比起自己的想法，这件事的获益者是慕景烨，他的想法比她的想法要重要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