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霜走到一个小摊前，拎起一个宫灯。四面宫灯，四面绣着不同的山水，日出日落，全在一灯之间。
摊贩笑着说：“当年盛世，在元宵这一天，无数外国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入京，贩卖很多新奇物品。那个时候我还小，见过几次。”
凌芷霜用手抵住了唇：“如今可别说当年，会被杀头的。”
她微微一笑，拎起刚刚看过的那盏日出日落，对慕景烨说：“你给钱？”
慕景烨让书童给钱，继续跟着凌芷霜往前走：“你邀我来看灯，只是想让我做个钱袋子吗？”
“不是，是真的想邀你看灯。如若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我在世的最后一回看灯了，有你陪伴在身边，我一定记忆深刻。”
凌芷霜说完，看向了慕景烨。
慕景烨避开和凌芷霜的对视，问她：“糖葫芦吃不吃？”
“吃。”
买完糖葫芦后，他们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凌芷霜就被慕景烨拉住了手臂，把她从拥挤的人群里拉回来：“前面是耍杂技的，想来你也不太喜欢，走这边吧。”
凌芷霜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拿着灯。
两只手都被占着，反抗不了，只好乖乖的被慕景烨拉着走。
凌芷霜又咬了一个糖葫芦：“有点腻了，想喝茶，如果有酒就更好了。”
慕景烨回头看。
书童行礼后去准备了。
“今日宁王想邀请我来游湖赏灯，我说约了你，他还说要一起来。实在是有点不要脸了。”
凌芷霜拎着只剩一个糖葫芦的糖葫芦，眼巴巴的看着路边的小摊的炸年糕。
慕景烨只好从随从哪里拿了前，买了一袋给她：“那你怎么回他的？”
“嗯，我只有这一年的元宵了，想和你一起过。然后他就走了。爹就算了，就连府兵都觉得我说得有点过了。我仔细想想，也觉得有点过了。”
她把只剩下一根糖葫芦的糖葫芦塞给慕景烨，从油纸里拿了一块炸年糕。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你可就糟糕了。他会因为妒忌你做出什么事呢？”
凌芷霜嘴里还叼着炸年糕，说话含糊：“我倒是很期待。”
此时，原本拥挤的人群分散开。
慕景烨拉着凌芷霜随着人群纷纷让开，看见京兆允和禁军的官差骑马而过。
“这不是为了京城的安防吧？”
凌芷霜记得，上次赵国公出事后，禁军的统领权虽说是落在了副统领上，可实际掌权的还是皇上。
禁军这个时候不该出宫才是。
“为了剿灭邪教。”随从去打听会回来回复他们。
此时他们正要上画舫，听见这个，凌芷霜问：“什么是邪教？”
“道教。”
慕景烨答了一句。
“哦。”凌芷霜应了一声，等坐下之后，和慕景烨对视了一眼：“哦？”
“郡主是想到了什么？”书童跪坐在一旁，帮他们斟酒，见凌芷霜神色有异，就问了一句。
凌芷霜懒得回答，看向慕景烨。
“刚刚我们聊到，曾经有一个道士帮当今的陛下登上皇位。在陛下登基后，不到三年，下令全国禁道教，推行佛教。”
书童放下酒壶：“这不是集权的手段吗？掌握百姓的宗教，让他们相信有些官府不能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