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霜出了地牢后。
姚膳就看见黑布落下。地牢的光源都依赖于走廊过道的灯笼,如今黑布笼罩,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万籁俱静,无尽的黑夜笼罩着姚膳。
姚膳开始还不以为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惊恐起来。
凌芷霜出了地牢,迎面碰见黑衣,听黑衣说道,“郡主,品康堂少堂主刚给陛下诊完平安脉,想要见您。”
“好。”
凌芷霜回到书房,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华中被请进来时,茶水已经准备好了:“我来给你复诊。”
不管是失魂还是蛊毒,都是要复诊的。
前者是要判定凌芷霜如今的情况,后者是担忧蛊毒被凌芷霜吞噬得太快,需要补上点,以免露馅。
凌芷霜把手腕递过去。
华中诊了脉后,又仔细看了看凌芷霜的脸色:“我不懂得如何治心,不过最近看郡主好像心情不好?”
“嗯。”凌芷霜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毛笔。
不远处不知道是宫里哪位贵人养的猫,叫唤了一声,哀哀戚戚的。
“失魂症对情绪很敏感,郡主还是要多注意。”华中属于那种我说我的,你爱听不听的大夫。
“好。”
凌芷霜把手臂长宽的木盒推过去:“这里面是我送你的,拿去当聘礼。人姑娘挺好的,别光给药材当聘礼。”
华中一直想和凌芷霜说这件事,却不懂如何说。
他这边是大喜的事情,而凌芷霜这边刚刚丧父,怎么说都好像不合适。谁知,凌芷霜已经准备好了。
“多谢。”
凌芷霜点点头,没多说,让人送华中出去了。
她拉扯着身上宽大的袖子,听见屋里成放着冰块的盆里发出冰块破裂的声响,浮躁的心,更浮躁了。
凌芷霜一改以往的温婉风格,用正当名义收押了姚膳,就算名正言顺,还是被御史参奏了。
她头一回面对御史的参奏,反驳了:“禁阁收押姚膳,是因为姚膳藏匿其子,误了我们抓捕的时机。我朝律法,妨碍缉拿并藏匿人犯者,重则株九族。”
她穿着朝服回身看御史:“请问,我不该抓吗?还是你觉得,姚膳包庇其子,阻碍我们查犯人,是对的?”
御史被凌芷霜噎回去,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涨得脸通红。
“其子如今还逃离在外,在此期间,如若再犯下一个案子?你来保证?这次是杀临安长公主身边的人,如若他下次胆大妄为,敢杀长公主呢?”
“御史台不担责任,却来弹劾禁阁不该关押姚膳?”
凌芷霜挑眉:“御史台难道是想纵容人犯逃脱吗?”
她一向会扣帽子。
这个巨大的帽子下去,御史台不敢说话了。
皇上摸着下巴,盯着御史台,觉得有些奇怪。
御史台也不是没有弹劾凌芷霜过,可为何这次,来得那么凶猛?
明明这件事程序等流程都是没错的。
他们是干什么?
难道是真的想阻止禁阁查出真相?
凌芷霜抬眼,看见皇上扫了一眼站在左侧的赵飞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