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杙没有京城贵族那般圆滑，他像是误闯入京的小兽，收着毒牙，笨拙的对那些圆滑贵人展现自己的友好。
这种做法，不是屈服于权贵，只是想交个朋友。
凌芷霜喝了口茶，看着慕景烨和月杙相谈甚欢。一个处事圆滑说话好听，一个笨拙的展现自己的才识和问出自己的疑问。
到有种好友的感觉。
这一谈，几个时辰过去了。
凌芷霜和慕景烨对望时，才发觉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南疆世子。
感情就是这样来得猝不及防，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
他们相谈甚欢，正要约着一起吃个晚饭，将军府和王府各来了人，告知皇上病倒了。
慕景烨和凌芷霜不意外，华中看病还是很准的，说春天死，那就是春天死。
不管是身为重臣，还是世子和郡主，慕景烨和凌芷霜都要进宫拜见。
可皇帝这个时候醒都醒不过来，哪里有见他们的力气。他们就只能在宫门口磕了个头。
这个时候，凌芷霜见到了慕景烨的姑姑，淑妃娘娘。
如今应该是淑贵妃娘娘了。
无子能坐到贵妃，史上少有。
“见过姑母。”慕景烨不管是行礼还是称呼都不算很规矩。
凌芷霜觉得，他们两个是亲人。虽说深究起来也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情分是在的。可她不同，就规规矩矩的行礼了：“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
淑贵妃和凌芷霜想象的不一样。能和皇后分庭抗礼，年少时能让一代医仙忧心挂怀那么多年，应该是一个性情鲜明的女人才是。
可淑贵妃和她的封号一样，温婉贤淑。
甚至给凌芷霜一种，镀了金边就能去当菩萨的感觉。
就这样的一个人能在前皇后的手下活那么多年？无知无女还恩宠不衰？
她可能对宫斗有什么误解。
淑贵妃看慕景烨和凌芷霜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陛下最近劳累过度，支撑不住晕倒了，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入冬了，芷霜身子也不太好，磕完了头就早点回去吧。”
凌芷霜能感受到淑贵妃对她的温柔和喜爱。
这大概是爱屋及乌吧。因为她喜欢慕景烨这个小辈，也喜欢她。
“你们也不是大夫，在这里守着也没什么用。这种表面功夫不要也罢。”淑贵妃对身后的大宫女说：“找妥帖的人带他们出宫吧。”
不管是慕景烨还是凌芷霜，进出宫城无数次。淑贵妃的这句话，就像是他们是刚进宫的小辈一般，会迷路，还需要人送。
凌芷霜看向慕景烨。
慕景烨笑着说：“那就多谢姑母了。”
“问你父亲好。”
“是。”
慕景烨握住了凌芷霜的手腕，拉着她走了。
凌芷霜迷茫的回头，看见台阶之上，淑贵妃就站在那里。她身边簇拥着很多宫女太监，可她却显得那般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