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在凌芷霜的预料之中,隔天,凌芷霜带着禁阁的黑衣,把礼部尚书客客气气请出了礼部。
和礼部隔着一条街的是吏部。
卫旻虎瞧见,抬脚就想过来问个究竟。
他瞧见礼部尚书对他轻微的摇摇头,又看见就站在哪里看着他的凌芷霜,脚步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凌芷霜把礼部尚书带回去,没有上刑就开始审理:“这几个月,进禁阁的犯人,都是我先看一遍,再丢进禁阁的刑房。”
她上上下下把哆哆嗦嗦的礼部尚书打量了一遍:“您都四十好几了,一把老骨头了,就在这里招了吧,你舒心,我也是。”
礼部尚书没经历过禁阁审讯,不过听说过。禁阁一直有人在宣传禁阁的刑罚的残酷,倒不是他们折磨自己,而是为了警告这些大人,不要随意犯罪。
礼部尚书也听过不少禁阁审讯的事情,瞧见凌芷霜笑着问他,哆嗦了一下:“我我我……”
说了好几个“我”,就发不出声了。
凌芷霜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凝神去看,礼部尚书惊恐过度。
“被吓到说不出话了是吗?”凌芷霜手托着下巴:“算了,今天我和世子有约,就先放过大人吧。”
她撑着桌子,慢吞吞的直起身:“带礼部尚书大人去牢房里休息,找件干净点的囚服,把尚书大人洗刷干净。”
“是。”
“大人,明日你要是说不出,那就别怪我了。我们禁阁一向有分寸,比你年纪大的,进了我们禁阁,体验了一下刑罚,还能活蹦乱跳的。哦,忘记了,他前几天脑袋掉了。”
凌芷霜笑得天真无邪,说出来的话却如同死神的低语。
这让礼部尚书一哆嗦。
晚上,慕景烨请凌芷霜在自家酒楼吃饭。
这个酒楼也不算多出名,主要是贵。雅间的一个屏风,就是江南大家亲手绣的,更被说匾额等东西。
就连吃的都赏心悦目,胡萝卜雕刻成了好看的玫瑰花。
凌芷霜夹了一块烤牛肉,看向窗外。
快到宵禁的时辰了,一辆马车却飞速的从地下的道路闪过。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和动静不小。
凌芷霜探头看了一眼,笑着回头对慕景烨说:“是礼部尚书家的马车,想来,他们家的嫡长子夫人,是要回娘家打探消息了。”
慕景烨走过去把窗合上:“他们去打探消息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倒是宽。”
“我管不管的宽不重要,重要的是卫旻虎能不能不管。上次他就放弃了他看好的女婿,前吏部侍郎。如今,他能放掉礼部尚书这个亲家吗?”
自古世家姻亲,都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礼部尚书倒了,吏部尚书还会好吗?
“科考要等明年,三年一次。”凌芷霜掰着手指算:“地方官员就没有几个好的吗?”
“这个我会想办法,你看着办就好。”慕景烨给凌芷霜夹了一块烧鸭;“我说了,你不用忧心那么多。”
“这次不是我忧心,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