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霜说的是实话,她从未想过和皎玉说这些,能期盼她能真的为国为民,只是告诉她而已。
能有今日的结果,是真的没想到:“你何不如说她是因为你才这样拼命的?”
“如若真的到最坏的地步。”慕景烨忧心的看向凌芷霜。
她知道她在忧心什么,就说道:“如若真的有那么一日,我就算不让父母回来,他们也会回来的。不说别的,北境不是一般人能守得了的。”
禁阁有很多关于北境的消息,凌芷霜多少也了解周边诸国的实力和他们皇室的性格:“南疆两代同龄人都是性格温吞的,注重调养生息,不你招惹他们,他们很大可能也不会管你。”
“但是北蛮不一样,北蛮出兵不在你身上咬掉一块肉,不罢休。那帮草原上的人,想要骨气也想要吃的。不肯臣服就只能蛮抢。”
说起这些,她就有些头疼:“太着急了。”
一切都太着急了一些,不管是皇上的病,还是皇上打算趁着还活着整治兵权。
凌芷霜有些迷茫,到底他们做的那些,是真的为国为民吗?
如果从边疆带兵复国,直逼京师,会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好一些?
没有人给她答案。
她担心,原本慢条斯理的等皇上寿终正寝再从誉王手里夺权的这条路,比另外一条看起来就很血腥的路更血腥。
那样,初衷就变了。
这些担心让她做了好几次的噩梦,噩梦里,慕景烨变成了残暴不仁的皇帝,无数血流成河,尸骨堆成小山。
她每每从梦中惊醒,都要把曾经做过的事情过一遍。
每一个选择都没有错,那是什么错了?
这一恍惚,三天过去了。
皎玉公主因为逼迫君上,被扣押在禁阁。禁阁像是一层保护罩,把皎玉和外界隔离起来。不管是好心的,还是不坏好心的人,都没有办法接触到皎玉。
那日,凌芷霜刚从御书房回来,冒着大雪进了门,就看见皎玉站在门前等她:“我父皇怎么样了?”
“殿下也知道,陛下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如今不过是吊着命而已。”凌芷霜对屋门两边站着的黑衣说道:“让开吧。”
禁阁是没有人在明处巡逻,自然也没有黑衣守在门口。就算门大开,也不会有人敢无缘无故的进入禁阁。
如今两个黑衣站在门口,只是守着皎玉,让皎玉不能乱跑。
凌芷霜撤回黑衣,就表示皎玉可以离开了。
“我……”
“殿下,如今陛下不想见殿下,殿下禁足三月,贵妃会派教养嬷嬷重新教殿下一遍规矩。”凌芷霜说完,也不问皎玉对这个有什么意见,摆手就让黑衣护送皎玉公主回宫。
她回到办事处,拿过茶杯往观台里泼了点水,拿起墨石慢慢的研墨。
等墨磨好,她想的事情也想通了,一气呵成写了一道折子,丢给了进来的红衣:“呈上去吧。”
“是。”
屋内被炭火散发出来的热度烤得暖暖的,凌芷霜撑着长桌坐上了桌子,手里拿着的是北边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