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怀昌侯府内。
梁朝手里捏着两封信,一封来自安平,一封来自他派的监视之人。
他手腕青筋暴起,目光狠毒阴厉。
信展开,内容几乎相同……
—陈倩偷入贤王府两个时辰,出时,衣衫已换。
“贱人!”他手中信被他狠狠撕裂,洋洋洒洒的洒了一圈!“贱人贱人贱人贱人!”他恶狠狠地在屋内不停地踱步。
“未成婚竟都要我带绿帽!贱人!还有贤王……”他喃喃自语,“贤王本就和陈倩有一腿,现在陈倩都被赐给自己做正妻了,贤王竟还如此做,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是啊,是啊,自己只是一条狗罢了,什么不都是贤王的嘛?只是玩一玩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不行的嘛?哈哈哈哈哈哈……”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一个小厮听到梁朝凄凉的笑声在门外焦急问道。
“滚!”怒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砰-”一声响,茶杯撞在门上,阻挡住了小厮进来的步伐。
屋内也没了声音,静如黑夜。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在怀昌侯府掀起什么波澜,但这个消息也被记录下来,送到了安平手里。
三日时间眨眼已过,这三日并未有什么额外事情出现,安平也仅仅在府内练射箭练击枪,增强自己的臂力与承受力。
家里人倒是都知道她在做什么,也都一一过来劝她注意身体,她每每都含笑答应,转头就偷偷在院内没日没夜的练习。
安家众人都看到了她的努力,便都叹了口气随她去了,多练习终归是对身体有利。
安平内心清楚,现在这些练习还不够,她要上战场,体力臂力现在都还不够。
此时的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安静地梳妆打扮,小桃拿着几套衣服,问她选什么颜色,她目光在红色衣衫上落了落,“就红衣白氅吧。”
“是。”小桃喜滋滋的应了,“小姐穿红色最好看了,一定能艳压群芳!”
安平笑了笑,摇了摇头,上辈子她喜红衣,因为她觉得红衣飒飒更衬她安小将军的称号,而这辈子她喜红衣,是因为红色衣衫更能让她记得安家满门鲜血,死的是多么凄惨壮烈。
梳妆好,换好衣衫的安平已经走到鸣凰院内,陈大夫人正好往鸣凰院来,安平走进她视线中,她愣了愣。
安平已经笑着往前迎来,“母亲怎么来了?”
陈大夫人看着往她面前迎来的女儿。
她年方十七,身材高挑,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眉眼含笑,一颦一笑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情,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一夜之间,似乎就长大了。
“母亲。”安平已经来到陈大夫人身边,含笑扶住她的手臂。”
陈大夫人眼眶有些湿润,自从女儿受伤后很久没见过她这样闲适的模样了,竟有一种恍惚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陈夫人握住女儿的手,拍了拍,“囡囡,孙尚香与陈倩亲如姐妹,今日宴会恐怕来者不善,不如推辞,想来他们忠勇侯府也不敢正面与我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