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后院一绿一粉,一主一仆,闲闲赏景,缓缓观花,粉衣小丫头指着枝头上红艳艳的花朵,笑着说道:“娘子你瞧,这朵花的模样好似愔儿姑娘!”
那绿衣姑娘“扑哧”一笑,伸手点了点粉衣丫头的额头道:“春花,格物致知你倒是融会贯通的不错。”
“娘子,你说那愔儿姑娘平日里打扮的也没有如此鲜艳,为何今日偏偏打扮成了这幅模样?”春花笑嘻嘻道。
绿衣姑娘自是宋如是,她听到春花这话,突地一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愔儿姑娘知晓了,那是长安城中如今最为流行的装扮,并且又是王公子最是喜欢那样的妆容。”
“她如何得知?”春花好奇道。
“那一日愔儿姑娘过来寻我,闲谈之余,她问起了时兴的花样,妆容,我便如实告诉了她。”宋如是轻笑道。
“娘子,她平日里素爱与娘子攀比,娘子何必如此好心?”春花挑眉道。
“她既然开口问了,我又恰巧知晓此事,告诉她一下又有何妨?”宋如是顺着小径,一路朝着八角亭而去。
春花看着路边的景致,心中揣测着宋如是的用心,一面又想着之前那人,她一心三用,难免来不及留心脚下,险些被一块儿石头绊倒。
春花踉跄了四五步,这才停了下来,她面红耳赤,自是满面的窘态,口中又说道:“娘子,奴婢实在想不通,那愔儿姑娘摆明了是要与咱们打擂台,咱们为何还要处处忍让于她?”
宋如是上前拉着春花的手,耐心解释道:“不过是因为愔儿姑娘自有她的用处,所以我才会对她百般忍让。”
“愔儿姑娘有何用处?”春花瞪圆了眼睛,好奇道。
“愔儿姑娘性子张扬,又素来容不下旁人,所以有件事情只有她去做,才能成功。”宋如是含笑道。
“娘子,你这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啊,且与奴婢道上一二。”春花扯着宋如是的衣袖,央求道。
“过了明日,你自会知晓。”宋如是神秘一笑,不再说话,只抬步走进亭子当中,坐于石凳之上,面朝东墙,专心赏起景来。
愔儿姑娘房中如同愔儿姑娘的妆容一般,繁琐而又张扬,阔口圆肚玉瓶大剌剌的放在案几上,瓶中插着几朵层层叠叠开得正艳的杏花,眼看已过了杏花绽放的时节,阿隽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那杏花竟然是绸缎扎成的假花。
玉瓶旁边则搁着个鎏金嵌玉的大银盘,盘中放着几样芸香斋的糕点,其中有一样芝麻酥,正是阿隽的最爱。
阿隽终于找到了摆脱愔儿姑娘的机会,他借着拿糕点的功夫,趁机甩开了飞飞姑娘的手,他紧着吃了几块儿糕点,这才意犹未尽道:“这芸香斋的芝麻酥,酥而不腻,吃起来唇齿留香,当真不错。”
“郎君若是爱吃,我再让丫头买些去。”愔儿姑娘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