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诃揽过宋如是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如,我还是喜欢合欢二字。”
宋如是脸皮发烫,趁机拧了李诃一把,口中嗔道:“郎君莫要调笑,先前奴家遇见郎君之处,便觉得郎君这名字取得甚好……”
“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李诃淡淡道。
“郎君错了……”宋如是在李诃怀中挣扎的抬起头,口中坚持道:“奴家觉得郎君的名字取得极好,奴家在杂记上瞧见这诃子乃是一种树,还说这种树的果实还能去药,郎君便是奴家的药。”
宋如是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狗腿,于是强行解释道:“不过只要是郎君的奴家都喜欢……所以奴家才会觉得那诃子树听起来也亲切的紧……”
李诃的双眸似是倒映着天上的繁星,“阿如当真这般认为?”
宋如是头如捣蒜一般,口中急切的证明道:“奴家自然这般认为,奴家还知道古来还有人姓诃,所以郎君的字既可做名,又能当姓。”
“那阿如之前在家乡从未见过这个字?”李诃突然问道。
宋如是身子一僵,手指摩挲着肚子,口中讪笑道:“奴家那时还小,所以并不认得这个“诃”字”。
“我来教你。”李诃抚开宋如是的手掌,口中极尽温柔道。
纤长的手指,温热的指尖在宋如是掌心一笔一划的摩挲,宋如是心中突地一疼,她一头扑到李诃怀中,口中闷闷的说道:“郎君……”
“阿如,怎么了?”李诃动作温柔,揽着宋如是。
“不怎么……”宋如是闷声说道,“不过是有些肚子疼……”
“肚子疼?”李诃的声音陡然提了一个声调。
宋如是在李诃的怀里头点了点头,“是海棠在闹腾……”
李诃动作轻柔,抚着宋如是高高隆起的肚子,口中声音愈发温柔,“海棠,莫要闹了,待你出生之后,爹爹带你去戏台子上看戏去。”
“看戏?”宋如是啼笑皆非道。
“自然是看戏,她娘亲这般爱看话本子,海棠定然也会喜欢。”李诃笃定道。
“海棠这丫头之后只怕要调皮……”宋如是声音轻柔的似是春水。
“你们二人怎么还在此处?”蓦然妇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手上提着个灯笼,正立在亭子下头的青砖上,仰头看向两人。
“长姐何时来的?”宋如是脸皮又红了起来。
“此番都快二更天了,你们二人怎么还在这里?”妇人提着灯笼上了台阶,伸手扶着宋如是,口中关切道:“阿如此番怀有身孕,即便是贪玩些,你也该看着点儿……”说话间又拿着眼睛去瞪李诃。
“本来就打算走了。”李诃简单道。
妇人又瞪了李诃一眼,扶着宋如是下了台阶,口中不禁又数落了两声,“你倒是贪玩,只让阿如一直陪着你,你若是当真要赏景,就该一个人过来赏景。独处之时,美景自然更胜一筹,何必耽误了阿如休息。”
宋如是心中过意不去,于是开口解释道:“长姐莫怪,实在是因为阿如下午睡了两个时辰的缘故,所以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才让郎君陪着来后院转转。”
“原来如此……”妇人松了口气,转过头又说了李诃两句,“那你也应该看着时辰,阿如身子金贵,哪里能这般劳累?”